魔宫深处,红霜男子望着墙上山水长卷,凤眸中蕴起肆意的神色。
舒默沉默地退后几步,将更多的道路让了出来。
然而玖夜只是静静打量,并无再多动作。
等了半饷,舒默心里愈发急躁,不由猜测这人是不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若是如此,只怕性命堪忧。
难耐如此静默,终是忍不住出声道:“妖神大人,这上面还有残留的神力,不若小人先行一探?”
“神力?”玖夜一声微讽,“区区残识,本君何曾放在眼里?”
发丝微动,一丝金光从右侧的凤眸中划过。舒默心头一跳,再看时已然没了踪迹,仿佛那只是他的错觉。
室内荡起柔风,从蛇君的袖下传到了画卷之上。
山水长卷闪烁起微弱的淡金颜色,须臾不到,便听得画轴处一声细响,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
舒默连忙回眼,竟是看着那画卷自发地脱离了墙体。诧异非常之际,它已是飘飘扬扬地飞至了蛇君跟前。
长卷似有灵气,悬浮于空,铺展眼底。另一半却是自然垂下,又在地面之上,将多余的部分卷了起来。
玖夜垂眸,一眼扫尽了画中山水,面上的笑意似是称心。
舒默瞠目而视,眼中神色满是不可置信。
神力打击的痛苦清晰地在指尖回忆,这人却是这般轻易地将它取下,好似这神物原本就是他的所有一般。
这肯定是不可能,此物自洪荒之末已然存在,而十几年前,他还是个少年。
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舒默敛目,看着玖夜微微抬手。长卷缓缓自下端卷起,浮于半空,被他轻巧握于手中。
“妖神大神既已收服此物,小人这便告退了。”此地不宜久留,舒默赶紧出声道。
玖夜不语,似是对刚到手的神物细细打量着。
等待了几息,不见任何动静,舒默直身,蹭着边缘轻手轻脚地向着出口踱去。
刚近门处,身后猛然有气流急动!舒默诧然一惊,却是再来不及回头!
红绫如电!瞬间缠于咽喉。
绫上传下的妖力充满了强大的压制,舒默感到自己的妖力无法使出,只好伸手将红绫扯住。
脚步声声,是那人缓缓接近。
舒默浑身微寒,道:“妖神大人,这是何意?”
玖夜冷声道:“本君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好像没和你清算。”
“妖神大人不是说,对锦王不感兴趣吗?”
红衣越到身前,袖下的红绫直连自己的颈脖,而手中空无一物,显然是将山河社稷图收了起来。舒默不由对他的力量感到一丝恐惧,径直道:“锦王在南黎国皇宫,伤势已经好了六七分了。”
“六七分?”玖夜脚下一顿,回眼笑道:“本君不记得,留了这么大的余地。”
虽说自己确实有意留下他的性命,但也重创了他的根基。原本是一生难愈的伤势,竟然不出几年便好了六七分。
“当年小人护着锦王一路逃出蛇岭,遇上了八尾狐妖,随后便去了南黎。”颈部的压迫感并未减轻,舒默觉得许是说得不够,便再次开口道,“锦王是由黎主救治的,只不过具体如何,小人确实无权得知。”
玖夜目色微凛,反而笑得愈发惬意:“本君倒是遇过一次八尾狐妖,不晓得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心头暗恨,竟是一时忘记了回话。颈上倏然一紧,忍不住冷汗淋漓。
赶紧出声道:“是若是蜀山那次,确实是那只狐妖。”
玖夜道:“狐妖也对那剑感兴趣?”
“不是黎主。”舒默道,“是黎主派人前去蜀山夺取阙魂剑,当日若非魔尊与大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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