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好似一个飞身就能触碰到似的。
“凌华,凌华。月”那是早些时日,不知在哪个山头,小狐第一次发现月亮的变化。
甚是惊奇的甩着少年的胳膊,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只好两只小手一下子画圆,一下子指着天空。那时少年拍着她的头,只说月者阴晴圆缺自有其定理,就如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一般,冥冥自有定数。
那是少年与她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小狐记不清楚,也不明白。只是眼下却莫名其妙的忆起了一点,看着那浅浅的月牙儿依旧落下清澈的光来,小狐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月”不明白怀里的小家伙怎得就消停了,少年看着新鲜出炉的小花猫,不由伸手轻轻捏了捏那粉嫩的小脸蛋,一股不应该出现的不忍忽而在心底升起。
小狐仿若无感,自顾自地抽着小鼻子哽咽着。
“二十年。”看小狐递来一个茫然的眼神,少年微微使劲轻弹那小小的脑袋瓜,“二十年后,便来接你。”
“真的?”小狐似是瞬间忘记了额上的小痛,漆黑的瞳眸一亮,小手不由自主的扯上了少年的衣领,眼巴巴的望了过去。
待那人微微颔首,小狐雀跃的抱了过去,小脑袋在那素白的衣裳上蹭啊蹭啊。
蓦地一停,仰起一张迷惑的小脸,呆萌地问道:“二十年多嗯多久?”
“二十年”少年心里好笑一番,面上却是不显,只道,“二十年后,月就长大了。”
“嗯凌华一样大?”
“比我如今模样,还要大上一些。”
“比!凌华!大!”得瑟的小模样引来少年又一个弹指,捂着小脑袋听那人缓缓道:“月长大了,我自然也是长大了。”
放弃了“比凌华大”的微妙心思,小狐小嘴一嘟,煞有其事的警告道:“凌华不许不许不接”
“好!”少年接过话去,难为这小家伙词汇如此匮乏,还能警告自己。
看来鸢墨是要费上一阵心思了,想着少年也正色道:“不会不来接月。”
见小狐露出笑来,少年突然起了玩笑心思,略作思索闷声道:“只怕到时,月早已忘记我了,不肯跟我走,这该如何是好呢。”
话虽长,却是相当直白,小狐瞬间就明白了,慌忙地摇起小脑袋,急急说道:“不会!凌月不会忘忘记不会!”
那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真怕她摇痛了去,好容易褪去红色的眼睛,也有复发的意思,少年赶紧抬手揉了过去,“好,好,月不忘,我也不忘,可好?”
“嗯!”小包子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窝进少年怀中,紧紧地拽这素白的衣袖,这衣裳在月色下反着柔和的光泽,明明是这样清冷的颜色,却有着令人不舍的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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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阳光透过床幔照在眼睑上。
软软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漆黑的瞳孔露出,困倦的神色一瞬褪去。被子一掀,凌月急忙冲了出去,带得床幔猛地扬起。
院中铺满一层晨光,山风带着微凉的温度吹过,天离的很近,蓝的纯粹,白的剔透。
“凌华”赤/裸的双足踩在青石板上有些冰冷,凌月仰着小脑袋,眼珠儿使劲地盯着天边。
走了那人走了
鼻头一酸,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鸢墨刚一踏进来就看见凌月站在院子里,一幅怅然欲泣的模样,脑子里突然闪过另外一个小身影,也是这样小小的年纪,望着那空茫茫的地方,委屈的想要哭泣。
心头一软,鸢墨正想上前,就见凌月“呼”的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臂狠狠的抹了两下,眼睛红通通的,倒也没真的哭出来。
鸢墨一阵好笑,轻飘飘的走了过去。
“鸢墨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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