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煦盯着他憔悴的儿子看了半天,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刚刚他一进办公室, 就看到何梓牧蹲在角落里, 用世界末日的语气和他说, “爸,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的确是搞砸了。成绩下降了,媳妇儿谈崩了,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死样子——脸上偌大一个巴掌印, 有极大的可能是旋澈打的——要是让他奶奶或妈妈知道, 这得世界大乱不可。
何煦在他旁边吃完早餐, 再喝完一杯咖啡, 见他还一动不动,就伸腿过去用皮鞋踢他, “你以后还去不去上学?”
“去, ”何梓牧凝固了似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 “我要考b大, 约好了一起去那里上学。”
还好还没被打击到万念俱灰从此不恋红尘就此出家的地步。
“儿子啊, ”何煦语重心长地劝诫, “小澈考研之前,你还是别见她了吧。”
何梓牧低垂着脑袋, 好半天后应了一声, “嗯。”
旋澈回家, 穿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高领衫, 脖子上的牙印才淡得稍微不那么明显。她去找过何梓牧一次, 想针对何梓牧对她的感情好好谈一谈, 结果没找到人,老师告诉她何梓牧出国参赛去了,一个很牛逼对高考以及考完选学校很有用的比赛,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微信上聊了两句,何梓牧回她有什么事回来说他比较忙。算算时间,等他回来,旋澈的复习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抽不出空和他谈心。
旋澈心里狐疑,这家伙不会刻意躲着她吧?
躲或者不躲,都没影响旋澈继续复习,转眼已是十二月底,旋澈每天学的昏了头,几乎没怎么出门,直到阿明把一个包装得花里胡哨的苹果怼在她桌子上,她才反应过来已经快到平安夜,马上就圣诞节了,她的考试正好就是这两天。每天只想着考试考试考试,完全忘了这还是国外过年的日子。
他们家过圣诞节,完全是因为旋令仪和peony,不过今年因为旋澈要考试,旋令仪把活动往后推了两天,等她考完,就把她接过去。旋澈之前说过考完了要过去滑雪。
何梓牧比赛回来了两人也没怎么联系,他和她的聊天对话框已经沉到列表里的很底下,旋澈点开过很多次,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何梓牧已经是大人了,旋澈时常告诫自己,过了年他就十八岁了,不应该再用长辈的、教训的语气给他说话。
她考完最后的专业课,走出考场的时候觉得冷,从包里翻出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考场附近不方便停车,中午是阿明哥开车送她过来的,旋澈没让他来接,准备自己顺便逛逛再回去。
考点离市中心有点远,旋澈站在公交车牌下看着车次和路线,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考完了?恭喜。”
旋澈的心被什么东西猛地高高拎起,然后又极尽温柔地放下。
“嗯,谢谢。”
“晚上有什么安排?”
“没有。”
“请你吃饭?”
“好。”
然后旋澈就这么傻乎乎地被何梓牧牵着带走了。
有点想他了。旋澈走在何梓牧身后,看着几个月不见越发高大的他想。
“想吃什么?”
“热乎乎的。”旋澈把下巴都缩进围巾里,“考场太冷了。”
“那就火锅吧。”何梓牧说,“你的房子太小,一煮火锅就全部是味道,我一直都没敢动这个念头。我知道一家味道很好的,带你去。”
“嗯,好。”
两人都没提那天的事,何梓牧待她似乎一如过往,又似乎有点不同。哪里不同,旋澈说不上来。
她终于意识到,其实自己是有点喜欢和何梓牧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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