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下唇,不吭一声。
沈良媛慢慢冷了脸,“你也可以不答应,我可以救你一命,也能让你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觉。”
箫儿面色颓败,良久,磕头道:“奴婢这条命就是娘娘的,任凭娘娘吩咐。”
沈良媛满意一笑,拍了拍手,身后两个太监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箫儿,把她送回去。
这一簇花丛后,只剩下沈良媛和萝儿二人,萝儿道:“娘娘这是不相信琴荷?”
沈氏冷笑道:“多一个人总万无一失,琴荷表面上归顺于我,实际上,我要她下的毒可都没有下,她做着被殿下看上的白日梦,不过是一个贱奴罢了。”
云汲殿内殿,安神香快要烧尽,屋内暖和得如过夏天,姜玘只着单衣,倚桌闲闲下棋,修长的手指捻着黑玉棋子,衬得手指越发干净好看。长夷朦朦胧胧醒来,推开了身上绣工精致的被褥,在榻上翻来覆去,把被褥拧成了一团,內侍注意到她的玩闹,怕她滚落在地,走到她身边去。
姜玘正专心致志地下棋,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将面前的棋子胡乱一推。
长夷破坏完毕,伸手去抓他,“酥——”
她看见他就要吃的,姜玘反手抓住她,道:“没有。”
长夷好像听懂了,挣开他的手,又赤脚跑到一边去玩,内殿温暖,他由着她胡闹,自己起身到床榻上躺好,准备小憩片刻,晚膳后还要去见皇帝。
他睡了一会儿,意识刚刚沉溺下去,忽然一只手伸来,拽走他身上的薄被。
姜玘睁眼,沉声道:“放肆!”
长夷眨眨眼,似乎怕了他此刻的冰冷气势,往后退了两步,內侍赶忙上去夺她手中的被褥,长夷不肯撒手,內侍暗暗用力一拉,咚的一声,她跌坐在了地上。
內侍心一慌,跪下请罪,姜玘打发他下去,走到长夷跟前,捏住她两边脸颊,“再闹,孤就赶你出去。”
他触到她的脸,仍觉得她身上发烫,皱了皱眉,长夷却顺势抱住他的脖子,手脚并用,要往他身上爬。
姜玘眸中一暗,右手轻轻一挡,拂过她一处穴位,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拂了下去,寒声道:“安分点。”
她总归还是听不懂,又自己爬起来,去玩他案上的笔架山,不想那东西突然一倒,狼毫哗啦啦砸了她一脸,她慢慢眨了眨眼睛,抓了一支笔,狠狠一扔,毛笔砸到角落的金兽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她觉得好玩,又抓笔去扔,一时间狼毫漫天飞。
元禄守在外面,听到叮叮咚咚的声响,探头进来看,随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元禄上前捡起笔,扶正笔架山,长夷“咚”的一声,箕踞在金砖地面上,两手扯住描金绣帘,看了看,喜欢上面的图案,抓着不放手了。
元禄顶着压力走过去,道:“姑娘,不要抓烂了。”
长夷看见元禄走过来,抓起案上的墨碇,朝他脑袋砸去,元禄险险偏头躲开,墨碇砸到窗杦上,嘎吱一声响。
元禄看着窗杦上被砸断了的一根木条,惊魂未定,长夷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又去拿奏折,元禄忙过去抢,“姑娘,这个动不得。”
长夷松开奏折,一把揪住他的胡子,咯咯地笑起来。
元禄“哎呦哎呦”地叫,一边看向太子,满是苦恼为难。姜玘衣袖微微一晃,隔空用掌风点了她穴,元禄忙解救出自己的胡子,向太子行了一礼,赶紧离开这个非之地,姜玘走过去,把她抱到屏风后的镶金软榻上,用锦丝蚕被裹好身子,道:“病还未好,不许胡闹。”
她睁大澄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姜玘朝她一笑,黑发薄唇,眸光潋滟,好看极了。
他屈指一敲她脑袋,转身上了自己的卧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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