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已挖开了坟,带走了长夷。
可是一旦落到姜玘手中,又如何能逃出去?
古将玉担心自己被困之后,太子欲利用她逼问出雪苍骑和冀北的秘密,甚至引诱其他人上钩,于是在服下假死药的同时,也吃下了扰乱心智的药。而普天之下,知晓解毒之法的人不出五人。
她将解毒之法藏于自己带血的旧衫中,终于在一个月之后,被人寻到。
白衣人忙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叹道:“齐兄,此事要从长计议,就算是古帅,与他斗也是胜负掺半,你若去送死,救不出人不说,反倒给雪苍骑的兄弟添了祸事。”
青衣人死死抿紧唇,坐了下来,不甘心道:“他日我定和太子势不两立。”
白衣人苦笑,“我们如今这处境你要和他斗,你未必会视你为对手。”
“诸葛琨!”青衣人眼底寒光乍起,拍桌怒道:“你究竟是哪边的?”
“好好好,我不说了。”诸葛琨拿过桌上瓷杯,润了润嗓子,低声道:“你没觉得奇怪吗?”
青衣人偏头,“什么?”
诸葛琨拿手指蘸了茶水,在木桌上轻轻一划,一道浅浅的水痕。
“这是皇城,这是东宫,这里是机关所在之处,我们假设将军就是那个姑娘,她对皇宫地形不可谓不熟,要从东宫到这里,需要逃过夙羽卫的监视,包括轮值的护卫,暗处的大内高手,很冒险,但是从这里走,就不是不可能。”诸葛琨在桌上画出皇城的大致样子,细细指了其中几处,沉吟道:“齐兄,你想想,为什么她到现在不但没有借机逃出,还给太子散播传言的机会?”
“是不是真的谁又知道?也许是太子故意传出消息,她并不知情,又或者她是被胁迫。”
诸葛琨看着面前急躁的男子,冷静道:“皇宫之中,步步杀机,非他一人所掌控,今上生性多疑,薛氏耳目众多,兄弟阋墙,公主敌视,便是连皇后,也绝非简单一深闺妇人,他若传递假消息,凭借薛党暗中的情报网,届时不过是作茧自缚。”顿了顿,又道:“你可还记得她在假死之前要了什么东西吗?”
青衣人细细沉思,骤然起身,大惊道:“宁王的她,她不会是打算”
“我猜想,她就是打算借此机会一直留在皇宫。”诸葛琨敛袖起身,缓步走至窗边,神色晦暗不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要对付太子,就必须在太子手中,寻找他的致命之处。”
青衣人宛若被泼了一盆凉水,久久难以回神,半晌才艰难道:“这简直是”
“简直是胡闹对不对?”诸葛琨负手而立,唇抿出忧心的弧度,眉间如拢了一层乌云,“这次消息的传递绝非她本意,她也许,出了什么意外。齐兄,我猜测,传言说她已傻,她就是真的傻了。”
他转身,狭长的丹凤眼盯着青衣人,口气冷如冰窖,缓缓道:“还有,齐兄,我能想到这些,想必也在太子意料之中,若我没有猜错,他就是想让我们绝望,然后看看,我们这些口口声声誓死追随她的人,明知道是绝境,还敢不敢闯那龙潭虎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