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一秒。“怎么办,要不要加固一下大门”江运开始寻找重物。
“不用,我去开门,”
程念一挥手,无法与客户们的悲壮紧张产生任何共呜。
她打开了门,正对着一张满是皱褶的惨白老脸。
老太太身后站着七张同样白得面无人色的脸孔,无神地直视前方,它们抬着的轿子,尹晴七在阳台远远看过去以为是一顶白漆涂成的轿,这时隔着玄关一看,才发现是纸搭成的轿。
四个抬桥,三个奏乐。
“现在几点了”
程念问她。
“寅时已到,不要误了吉时。”老太太平静回望。
“半夜三点,敲锣打鼓吹唢呐奏丧乐,家里死人了没死我立刻可以给你安排一下,”程念转目,看住为首拿着个纸锣的,点名“你,没错,就是你,锣给我。”
纸人缓缓转头,惨白的脸定定地对着她。
然后被她抢走了锣,掷在地上猛踩,乐声戛然而止。
纸人的五官开始扭曲发紫,程念转目看向老太太“这婚不结,再骚扰我,你们下场就跟这个锣一样,知道吗”
背后三位当事人吓得冒冷汗之际,江运的职业病发作。
他越看,越觉得大师适合演古惑仔。
老太太缓缓道“姑娘,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婚约已定,今日是少爷的大喜日子,我们不想节外生枝,请漆娘上轿吧。”
夜风呼呼作响。
“尹漆娘的爸妈跟你们定了婚约你就是那个见证的阴媒”
老太太点头。
婚约已定,那就是报到黄泉去了,触及某种规则,得断了根才行。
程念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姑娘知道就好。”老太太迈步想进去接人,再被她再次拦下。
“漆娘认了我做爹。她现在叫尹晴七,不叫漆娘,少了父母之命,婚约就失效了。”
阴媒“”
尹晴七“”
“她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爹”老太太颤声问。
程念“刚认的,”她回头,示意尹晴七“来,叫爸爸。”
尹晴七呃的一声“爸爸”
语言是咒,凡人没有灵力,随便说说的不算。
但说出来的人,是用了妖力的应鳞。
金光乍现,罩在尹晴七身上。
人的姓名分两种。
一种在身份证上,一种在命书里,前者改名字需要去户证窗口审批,后者是要请真正的大师来告天地,一般人没这能耐,要改也麻烦,一生的真名只能掌握在亲生父母手中。
而现在,则落入程野爹应鳞念手里。
阴媒皱得跟老橘子皮似的脸面色大变“怎么会”
尹晴七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在阴媒的视角里,尹晴七双亲用血按过指印的婚书已经不成立了,它木然地看住程念“婚约毁了,定下婚约的女家会受到反噬。”
程念夷然一笑“加大力度。”
两人对视良久,阴媒拿她毫无办法。
阴媒是已死之人,死灵的智商和反应能力与活人不能比,只会按本子办事,很不会变通。尹晴七的名字已改,父母之命失去效力,婚书无效,它们就不能带走漆娘了,阴亲结不成,得找女家算帐去,一定要交个新娘出来。
“我带不走她,”阴媒心情坏极了“但你踩坏了我小儿子的锣”
旁边的纸人露出委屈神色。
程念冲她笑“扰我清梦,留它一条小命算我仁慈。”
察觉到眼前人外泄的不寻常威压,阴媒干枯的手一颤,不甘心的抿紧唇,低声说了句好吧。
迎亲队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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