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给我收拾干净。”
花仙子每天还要铲屎。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她在心里给行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了声好。
铲着铲着脖子酸疼,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屋里写文章的苏遇。
“他还真是‘笔耕不辍’。”花仙子感叹。
自打来了这里,苏遇每天都花上好几个时辰写诗文。
在沈遗的照料下,苏遇的身子要好了许多,但能活多久还是未知。
苏遇看着窗外卖力挥舞铁楸的花仙子,笑意浮上眉梢,“姑娘可有喜欢的诗。”
正在铲屎的花仙子,听到这话不由的愣了一下,而后对苏遇一笑。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客越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她在沧浪那本乐府诗集里看过这首诗。
只一眼,便全都记住了。
这首诗叫她想起了赤松殿的光景。
张果老常常骑着小毛驴来找雨神下棋论道。
烛火摇曳,光影交错,两人的神情时而凝重,时而开怀莫名的叫人心暖。
苏遇笑道:“改日做幅画送给姑娘。”
花仙子高兴道:“好啊。”
苏遇捧起了一盏茶,起身恭敬道:“在下以茶代酒,多谢姑娘这段时间的照拂了。”
“不必客气,我也吃了你不少的东西。”花仙子有些尴尬,南烟常常带些吃食过来,但基本上都是她“代劳”吃掉的。
吃人的嘴软,花仙子又好心劝慰道:“不过,你身子还未好,这写文章又是一件费神的事情,不如以后再做。”
“以后”苏遇神思凝重。
“不过,以后也许就不想做了。”花仙子讪笑,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青衿之志,白首方坚。”苏遇朝她微微一笑。
忙着捯饬稻米的沈遗这时走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了二两银子给了花仙子,“买些三七回来,这东西很常见,药铺里都有。”
花仙子忙放下铁楸,接过银子,怕他反悔,忙跑到大门口。
沈遗难得大方一次,只是特意支开她。
他今日要给苏遇刮骨,场面很惨烈,不想她看见。
花仙子一口气跑了老远,又猛地想起来,“自己干嘛非得倚仗着这两条可怜的腿呢?”
哼,本仙猫也要去牵匹马来。
花仙子掉转方向,往马场跑去。
只见夕阳下,一位大爷正骑在马背上,身影很是潇洒。
大爷望见她来了,便“吁”地停了下来。
“你有何事?”大爷神情淡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要匹马,下山。”花仙子扬了扬脖子。
“不过半个时辰,你走着去就可以了。”大爷调转马头,准备再骑个几圈。
“不,我就要骑马!”花仙子气沉丹田吼了一句。
沧浪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跃下了马,向她走了过来。
沧浪手里拿着马鞭,花仙子一度以为他这是要打她。
“情况不对,赶快撤退。”花仙子撤后了几步。
“接着。”沧浪没有走要她跟前,便将马鞭抛了过来。转而又对一旁的侍从吩咐道:“给她牵过去吧。”
侍从摸了摸这枣红马额前的鬃毛,叹道:“走吧。”
那不舍的神情,就像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儿嫁给了个一脸麻子的痨病鬼似得。
感情在他们眼里,自己还配不上这马?花仙子吹了吹额前的碎发。
“这马都能做将军的战马了,给你下山真是糟蹋了。”侍从将马牵过来时,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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