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骗鬼呢。
苏遇咳得剧烈。
南烟急急忙忙地送了一方锦帕过来。
嗅着雪莲的淡香,他的面色缓了许多,却还是咳出了一口血。
“公子!”南烟心疼不已。
“他生病了啊?”花仙子试图关心一下。
“废话!”南烟嗔怒。
“找个大夫吧。”花仙子又“好心”关心了一句。
“要你说!”南烟忍无可忍。
还是不自讨没趣了,花仙子闭嘴,准备灰溜溜的逃跑。
没走几步,听见苏遇微弱的声音,“等等,别走。”
花仙子定住,一时手足无措,想了半天想了一句可能有用的话来,“我们山庄有一位叫沈遗的郎中,大家都叫他神医。”
“沈遗。”南烟回头看着她,“是玉面圣手沈遗吗?”
“玉面圣手?”花仙子有些意外。那不就是个糟老头子嘛?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这糟老头子或许年轻的时候很是潇洒呢。
花仙子在这里多待了几日,等着那五万两银子。
她这才知道,苏遇原来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一种叫“久年散”的慢性毒。
他这毒自年幼就已种下,虽多方求医,却始终无法根除。
花仙子本想给在他茶水里加上一滴血。可转而一想,自己这血只有强补的功效,似乎也没有这祛毒的作用,便不敢轻易“用药”,还是得回去叫沈遗给他看看。
花仙子在这里睡的很舒服。
因为南烟特意给她找了一件透风效果极佳的屋子睡觉。
每日深夜,这邀月楼里调笑令一令接着一令起。
歌舞流连直至天明。天明便是人去楼空,宛如昨夜徒做了一场金粉梦。
而这晚,花仙子做了一个梦,竟梦见顾尘了。
准确的说,是梦见了昔日的天宫九殿下。
月起西楼,他坐在那棵松树下饮酒,背后空无一人。
她远远地看着他,一身的落寞。
是啊,他怎么样了?花仙子蓦地睁开了眼。
自从知道二主子就是顾尘后,她心情很是别扭,一连几日躲着不见他。
而顾尘呢,因为落姚和长安的事情,他俨然成了一个小红人。
日日都有人来找,忙的分身乏术,一时也没察觉出她的情绪。
成人的那一天,她跟着沧浪匆匆地到了翠微山庄。
恍然惊觉,他们很久没有正眼看过对方了。
花仙子一时再也无法入睡,打着哈欠走了出来,感叹道:“这做人比做猫一天至少要少睡两个时辰。”
一时溜达到了苏遇的住处。
夜风清凉,苏遇却未关窗。
他披着一件衣裳坐在窗前,像是在写什么东西。
花仙子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喃喃道:“他真像大主子啊。”
苏遇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头笑道:“姑娘是失眠了吗?”
“做了个梦。”花仙子摆了摆手,准备打道回府。
苏遇却起身推开了门,走了出来。
星子斑斓,山风寒。
豆青长衫飘如远帆。
“在算账?”
“写诗。”
花仙子想起了那本乐府诗文,这本书可真是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可那些诗多是两朝人写的,也不知道后面的那些人去干什么了?
想着想着,花仙子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要写一首名垂千古的来。”
“我尽力。”苏遇笑着。
第一次有人拍他的肩。
第一次有人以这样的口吻与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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