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像乐章一样。

    安静的气氛让人一下子就想起耿耿于怀的事情，林绵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事又涌上了心头。

    林绵还记得高考那天，她和秦戈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她和秦戈道：“秦戈，我不想参加高考了。”

    秦戈当她开玩笑，让她不要说胡话。

    那个时候的林绵，家庭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是最敏感的时候，背着书包扭头就离开了。

    林绵记得，自己和秦戈在校门口纠缠了很久，秦戈很生气，骂她发什么疯，却还是没有丢下她不管，耐着性子劝她去高考。

    林绵看着校门口的学生一一走进去，最后一个学生也没有了。

    她攥着手里面的准考证，上面说考生十五分钟之后，不能进入考场，他们俩就坐在校门口的地上，两个人望着对方，在僵持着。

    只剩下最后十分钟的时候，秦戈咬牙看了她一眼，背着书包进了考场。

    林绵在考点门口坐了一个多小时后，秦戈第一个从考点出来，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林绵，你以后都不要找我了。”

    林绵觉得自己太蠢了，她竟然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内，秦戈写不完语文，如果写了的话，秦戈应该可以去更好的学校。

    是她拖累了秦戈。

    想起往事，林绵深呼吸一口，小声道：“你怪我吗？”

    “怪你什么？”

    “高考的事”

    秦戈愣了愣，回道：“你在说什么？”

    林绵小声道：“我知道了，你的作文”

    秦戈没想到她会提起来那件事，皱了皱眉，原来中午林绵突然失常就是因为这个？

    他打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星空道：“没有怪你。”

    “可是我会怪自己”林绵慢慢蹲下来，头埋进膝盖中间，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球。

    “我觉得自己很讨厌”

    林绵还没来得及说完，秦戈就轻声道：“林绵，你知道吗，人的一生要做很多选择，大多数时候，在两个选择中，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来说更重要的那个，当做出决定的那一刻，事情就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为了没法挽回的事情计较，是一件不划算的事。”

    “何况，对我来说，你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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