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隼愣了三秒。
梁韫像是还是不解气,气哼哼地把腿从被子里伸出来踹了贺隼一脚。
赤/裸/裸的挑衅。
贺隼又好气又好笑, 抿紧唇伸手一把揪住梁韫的脸。
“嗯?!”梁韫吃痛, 乖乖躺着,再不敢闹腾。下巴收着,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某个对她“痛下狠手”的人。
被她这么看着, 贺隼心一下就软了。
落地灯的灯光昏暗却温暖。她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 看起来格外柔软, 叫人忍不住想伸手摸摸。
仿佛一切都是软的, 枕头也是软的,她的眼神也是软的。乖得像只小猫,只不过是那种明明受了委屈却深知敌我实力悬殊而不得不委曲求全的乖。眼里含着点点盈光,在暖而暧昧的光线之中,那点光亮足以勾住他所有的目光。
贺隼瞬间心情很好,嘴角浅勾, 松开了手。
得了自由的人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稍稍翻了个身, 背对着贺隼,大半张脸都陷在枕头里,眼眶红红的。
这种无声的委屈简直叫贺隼招架不住,心软得一塌糊涂, 几分无奈几分认命地轻叹一声,而后默默起身去了浴室。
贺隼帮梁韫放了洗澡水, 手放到浴缸里, 试下水温。想到她能舒舒服服泡个澡再睡, 他的心情就莫名愉悦。
等贺隼调好水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人了,找了一圈,听到床的另一边似乎有人在说话。
贺隼好奇,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看清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贺隼不由轻笑出声。
她蹲在床边的地毯上,一只手环抱着自己的双膝,蜷成小小的一团,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只拖鞋放在耳边,头抵在床边,嘴里念念有词。
“我想回家,你来接我好不好,茱萸?”声音里带着哭腔。
贺隼长眉一挑。
说要回家,竟然不是给他打电话?
贺隼没有打断她,而是屈膝在她旁边坐下,饶有兴致地听她还要说些什么。
梁韫全神贯注地跟吴茱萸“打电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像是半晌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回答自己,梁韫叫了吴茱萸一声,“茱萸?你快来好不好?我想回家。”
听她又把这话说了一遍,贺隼气得咬了咬牙,忍住了又想揪她脸的冲动。
“贺隼的家才是你的家,你给他打电话吧。”某人配合演戏。
一听这话,梁韫立马拒绝,“我不要!”
想起她今晚有些反常,贺隼收了跟她玩闹的心思,放缓了语调,“发生什么事了?”
梁韫哽咽,“茱萸,我觉得我就像是个白痴。不,不对,我真的就是个白痴。”
“怎么了?”
“你知道他带我出来是为了什么吗?”像是说到了伤心处,梁韫吸了吸鼻子,“他有一个朋友刚回国,今天只是个朋友聚会。根本就不是什么百年难遇的流星雨。”
贺隼眉头一皱。
流星雨?
恍然想起前天方新桐发给他的一张截图,好像是说流星雨,是今天吗?
因为早有安排,他根本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
心里懊悔了一瞬,不过等察觉她在因为自己没有带她去看流星雨而难过失落的时候,心情简直像是中头彩一样,阳光灿烂。
“我真的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没问清楚,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紧张期待个什么劲儿?昨天下午还拉着你买这买那的,结果只是一个聚会而已。茱萸,我想回家。”
如果刚刚是阳光灿烂,那么现在听到这些话,贺隼就是心花怒放了。
“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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