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大区中央,泰晤士河畔大本钟下,有一家位置极其隐秘的钟表店。这家钟表店并不在国会大街沿街的店铺中,而是在二层的公寓楼中。在外并未挂招牌,似乎这位钟表店的老板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开了一家钟表店。钟表店的名字叫做“time”,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就挂在他公寓的房门口,当真简洁明了。
雪伦第一次来这家店时,刻意查了工商登记,这家钟表店居然是合法登记的商铺。只是有这么做生意的吗?任谁都不理解。
现在的她依旧不理解,但她能大致猜测到,这家钟表店的老板来历非凡,他并不缺钱,也不想做生意,他缺的或许是一些乐趣,来满足他空虚的生活。
“咚咚”,雪伦站在走廊里敲响了time钟表店的门。不多时,里面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锁。”
雪伦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金属味,紧接着她的耳畔便被嘈杂的滴答声笼罩。放眼望去,整个屋内没有一寸墙面不是被钟表覆盖,各式各样的挂钟挂满了四面的墙壁,不宽大的屋子内陈列了五个大立柜,其内也摆满了座钟、手表、怀表,千奇百怪的钟表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是雪伦第三次来这个地方,这场面她已经快要习惯了。绕过这些碍事的大立柜,她向里侧走去,不多时看到了一位伏在工作台后,借着小台灯昏黄的灯光修理钟表的老人。老人瞧上去年纪相当大了,花白短发稀疏,几乎要掉光,苍老的面容上布满了皱纹,一皱眉就能将蚊子夹死。他的右眼依凭着眼部一圈的肌肉牢牢夹着一只圆筒寸镜,神情专注,一双手却出奇得年轻,除了一些老人斑之外,光滑无褶。
老人一直没有告诉雪伦他的名字,雪伦便一直用他的店铺名——泰姆来称呼他。他不反对,雪伦就当他默认了。
“来了啊,坐。”老人仿佛招呼熟人一般,指了指工作台前的一张椅子。他嗓音浑浊,听着很费劲。
雪伦坐了下来,默然看着老人。老人却仿佛瞬即忘却了她的存在,继续专注于眼前的那块表。
雪伦耐心等了一会儿,老人终于放下手中的活计,摘了寸镜,清了清嗓子,对雪伦道:
“来,把你的怀表给我看看。”
雪伦从口袋里取出怀表,送到他手中。老人接过怀表时手微微一颤,随即面上似乎有一瞬浮现出古怪的笑容,但旋即消失不见。
雪伦终于问道:“您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年轻人,别着急,先让我看看你的怀表。”老人慢条斯理地说道,随即打开了雪伦的怀表。他取了一个镊子模样的工具,直接将怀表碎裂的玻璃表盘揭了去,雪伦一惊,忙道:
“您这是在做什么?”
“你这表盘碍事啊,以后也别装表盘了,指针照样转,随心所欲。”老人说道,雪伦却一头雾水:
“不是您说这表不要修的吗?怎么现在”她迟疑地询问。
“我没修,这表一直很好,再好不过了。”老人道,“我只是摘了表盘,这样你就可以更好地使用它。这是怀表自己的诉求,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雪伦只觉得云山雾罩。
“我不明白,这表已经停了六年了,这六年来,指针一直显示着10点11分30秒,就是教堂坍塌的时刻。这怎么能说是很好呢?”
“可是你瞧,这表不是在走吗?”老人忽然将怀表掉转过来,展现在雪伦眼前。怀表当真走了起来,显示着当下时刻深夜11点27分,秒针刚过40秒的位置。与她的手环显示的时间分毫不差。
“这”雪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难道这老人会魔法?她根本没看到老人修理这块表,确实只是摘了表盘而已,为何表上显示的时间突然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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