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敲锣打鼓,依然是十里红妆,依然是人头攒动,孟府迎娶贵妾进门的这场婚礼并不比之前的那场逊色多少。
“这家娶媳妇的阵仗可这真是大!”一个身上背着包裹的外乡人憨憨笑着,感慨道。
身旁一人上下打量他一番,了然道:“你一看就是外乡人,这家娶得是‘贵妾’!”
“贵妾?”外乡人费解的挠挠头,“是小妾?”
身旁人嗤笑一声,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在东黎国贵妾与正妻无异,只不过是进门的先后而已。”
“这刚娶正妻不足一月便又迎贵妾进门,看来正妻是不受宠啊!”又一人感叹道。
“听说那位先进门的相府嫡女新婚之夜就独守空房了!”
“真的吗?那就怪不得这么快迎贵妾进门了!”
“真可怜,一成亲就成了弃妇。”
“夫家又娶贵妾,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
街道旁看热闹的人都是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而外乡人则是愣愣的听着,心中不时的感叹,这高门大户家娶个妻妾都是这般复杂。
一阵春风拂过,八人抬的珍珠凤锦轿轿窗的轿帘被微微卷起,方才的话飘进轿中女子的耳中,女子俏丽的红唇勾出笑颜,嘴角边的面庞上荡出一层涟漪。
没错,顾卿筝就是弃妇!默离哥哥只能是我娟红一人的!
欢快喜庆的唢呐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还有宾客临门的喧闹声,清晰传入顾卿筝的耳中。
尽管院门紧闭,房间的门窗紧闭,还是无法逃脱这些刺耳之音带给她的煎熬。
顾卿筝曲腿蜷缩在床榻的一角,用手心紧紧捂住自己的双耳。而葱段般的手指莫入随意散下的发丝中拼命的拽着,仿若扯紧头皮的疼痛感才能抵消她肝肠寸断的痛苦。
鹂鸣守在床榻旁,泪眼婆娑的望着双眼发怔的顾卿筝。从白日里第一声唢呐声响起,小姐便滴水未进,不哭不闹,不言不语,一直这般缩卷着。
脆弱c苍白c无助,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卿筝。
鹂鸣的心不禁揪起,她真怕顾卿筝会从此一蹶不振。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倾洒在屋内,外面的喧闹声渐渐消退,隐在黑暗中的人终于舒展了身子,慢慢蹭着到了床榻边。
“小姐!”鹂鸣赶忙伸手将顾卿筝扶着站起。
顾卿筝的脚刚触到地面想要站起,一股酸麻感像蛇般缠绕着她的双腿。一个踉跄,她跌坐在床榻边。
许是一个姿势太久了,顾卿筝自嘲的笑笑。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顾卿筝清冷的嗓音响起,不带一丝波澜。
瞧她终于开口说话,鹂鸣的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轻声道:“已是酉时了。小姐,可是饿了?”
“嗯。”顾卿筝缓缓点头。
鹂鸣大喜,快步奔到房门前,打开门,对廊下坐着打盹的燕喜道:“快去给小姐弄些吃食来!”
“哎,我这就去!”燕喜听了也是欢喜,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不多久,一碗米粥,几碟小菜,出现在顾卿筝的面前。
鹂鸣蹙蹙眉,对燕喜道:“怎么就这些?”
“就这些还是我快速做出来的!”燕喜为难道,之后看了看埋头喝粥的顾卿筝,伏在鹂鸣耳边轻声道:“厨房里都是那边喜宴上的菜,怎么能拿给小姐吃呢。”
“我吃饱了,收了吧!”
正当鹂鸣与燕喜窃窃私语时,顾卿筝已躺回了床榻似要就寝。
桌上的粥只喝了半碗,小菜根本没动。
鹂鸣叹了口气,示意燕喜收拾,她便来到床榻边,轻声道:“奴婢今晚就歇在塌边,您晚上有事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