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潇吓了一下,随即回过头看,见是一个穿雪青色褂裙的女子,她的左肩上挂一个奶白色的小包袱,再往上看那女子正歪着头嘴角含笑看着她,这才猛的惊起,然后满脸堆着笑道:“二姐,你回来啦,我刚要去接你呢。”
肖以南轻轻摸了摸肖以潇的头发,才一年不见,这孩子已经快要赶上自己了,笑了笑道:“嗯,这算是接到我了,街上冷,咱们回去吧。”
“好。”肖以潇知道肖以南不会跟自己计较这些,开开心心的接过那包袱挂在自己右边肩头,左手挽起肖以南的胳膊往府里去了。
自从肖以南八岁入了越名山宥昌真人门下,每年的腊月初一肖以南都会回到肖府,在那待到正月再回去,虽然每月都会写家书,但每次回家,肖以南明显感觉自己像是融不进家族的氛围,在山上的日子自在随性,可在夜色深浓时,也还是会想念已故的父母,健在的祖父,稳重的长姐,活泼的妹妹,还有二娘叶昔萼。
两人回府的时候正好撞上要出门去的叶昔萼,三人皆是一惊。
肖以南微一躬身,道:“二娘安。”
肖以潇笑着说:“婶娘出去啊。”
肖以南母亲去世得早,父亲肖仲宇是封疆大吏,后来因为身体原因被先帝召回京都。回京路上看到叶昔萼在街边卖艺,肖仲宇觉得可怜便带回了肖府,两个月后她就成了肖以南的继母。
叶昔萼成亲五个月后,肖仲宇就病逝了。肖啼江夫妇于心不忍,明着暗着说过很多次让她改嫁,毕竟叶昔萼还年轻,也未生育,改嫁可以获得更好的归宿,可是叶昔萼却总是拒绝,以要好好抚养着孩子长大来搪塞着老两口,这么一拖,就过了十年。
这十年里,凭借自己自来熟的个性和灵巧的小嘴,在这肖家过得是如鱼得水,跟谁也没红过脸,街坊四邻没有不夸赞叶昔萼的。
若说此生还有遗憾的话,大概就是肖以南了。
如果把照顾肖仲宇遗孤肖以南当做留在肖家的理由,叶昔萼算是输了。
肖以南渐渐长大,跟叶昔萼疏远的厉害,两人见面,肖以南总是客客气气的叫上句二娘安,其他什么也不说。八岁的时候被宥昌真人收为弟子后就上了越名山学医,腊月才回来,叶昔萼有时也会上山去看看肖以南,可是两人真正坐下来时,也说不了几句话,大多时候都是叶昔萼在说着府里的琐事,肖以南就那么听着,有时会给个单音节词来回复,也就再无其他了。
一月前叶昔萼就在城北的刘裁缝家订了新穿的衣服,可是那裁缝虽然活做的很好,就是动作慢,到腊月头才做的差不多,今天出门去就是要亲自去催催,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了肖以南和肖以潇。
“是啊。”叶昔萼笑着对肖以潇说道:“今日你倒是乖,还知道去接姐姐。”而后又轻轻拍了拍肖以南的胳膊,道:“南儿,回来啦,路上怎么样。”
“婶娘,我每天都很乖的好嘛。”肖以潇不情愿的反驳道。
“还好,与往常相同。”肖以南眼帘一垂道。
“那就好。”叶昔萼摸了摸肖以潇的头,正要触到肖以南的时候,肖以南偏了下头,动作不大,叶昔萼手顿了一下,往下一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阿爷阿奶在里面等你们,快进去吧。”又对着两人笑了下就走了。
肖以南轻叹口气,肖以潇不知听没听见,道:“长姐入宫前要我别气婶娘,我看啊,她应该跟你说。”
肖以南不知道怎么回她,叶昔萼进门后,不仅承担起照顾几个孩子的责任,还把府里府外打点的井井有条,她很能干,很善良。
那时候肖以南才四岁,和才两岁的肖以潇两个人每天都去捣那树下的蚂蚁窝。肖以潇笨的很,拿个小树枝也对不准那蚂蚁洞,倒是把土翘的满脸都是。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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