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她爸一走,我也就快了。”
“伯母,您”冰蕊焦急地想劝慰,又不知该如何去说。
“你不必吃惊,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和她爸,是革命夫妻。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走在一起。这些个年来,不离不弃,白头到老。也算是我们老两口的福气。”
缓了缓气,她继续说往下说了起来:“如果他走了,我还活个什么劲啊。”
“伯母,您不能这样想,就算万一伯父有事了,您还有绣月和小外孙呢。为了她们娘俩儿,您也得保养好自己。您得坚强啊,要不绣月怎能受得了啊。”
冰蕊的苦苦相劝,让绣月妈妈心酸不已。
“闺女,你都知道的,绣月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她是我们从南方的孤儿院领养的。这孩子命苦,到现在不知道亲爹娘是谁。幸好她有你们几个好朋友好姐妹帮衬着。以后你就多费心吧,你们俩多亲近啊。她没有亲人,你就是她的亲姐妹啊。”
x市人民医院的某个病房里。
绣月眼泪汪汪,面对老父亲,心中哀伤欲绝。
“闺女,不要难过。人都有这一天。刚才我给你交代的那些,你都要记在心里。”吴承泽气息很弱,有些气喘。
绣月看见,很是心疼。端起凉好的温水,用小勺轻轻地喂爸爸水喝。
然后用纸巾轻轻地用纸巾拭去爸爸嘴角的水渍。
“爸,我都记下了。您放心吧。”绣月含着泪,打着保证。
“那你再给我说一遍,最重要的三条,我听听。”吴承泽老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爸”
“说”老爷子语气有些不高兴。
绣月怕爸爸生气,吓得赶紧把那三条最重点的内容复述下来:
“第一:一定要照顾好妈妈,让她安渡晚年。”
“第二:一定要抚育好小豆豆,让他平安长大成才。”
“第三”绣月有些犹豫:
“一定要上心,早日找到个靠得住的男人,重新组织一个家庭。”
认真地听完绣月的话,老爷子放心了。
他想了想,对女儿说:“闺女,我梦见你爷爷了。梦里他告诉我大限到了,他要接我走。结果你做法事又把我召唤回来。”他有些感慨,又有些嗔怪女儿:“你不该用自己的时运为代价,换回我的清醒。得不偿失啊。”
“爸”绣月再也忍不住了,趴在爸爸的胸前,低声哭了起来。
老爷子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也是老泪纵横。
一滴浑浊的眼泪无声的滴落下来。
时间过得真快啊,年复一年。不知不觉间,女儿就长大成人了。结了婚,生了娃。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弃婴成长成一个独挡一面的小老板。看着她现在的能力和成就,老爷子对她们母子的未来生活心里很放心。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女儿离了婚,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孩子,注定要比常人多受好多苦。他多么希望女儿能够再觅佳缘,早日成家。以后的岁月,风里雨里,有人作伴,有人疼爱。一个女人,身边总要有个男人,才算是个家啊。
就这样,父女俩断断续续说了好多。
从老伴以后的养老到老家丧事安排,老宅处理。
从绣月的婚事到小豆豆的抚养教育。
从老两口的存折到钱物安排。
父女俩把能想到的全部说了一遍。
到最后,两人相对无言垂泪。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虽然遮着窗帘窗外。但窗外的麻雀声还是清晰无误地传进病房里来。
老爷子终于累了,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绣月红着眼睛,担心的侧躺在另一张病床上,她帮儿子擦去额头上的汗。眼睛却不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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