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联系了律师,正在起草离婚协议书,相信不会让你等太久。听了谭菲的问题,陆翊这才转过身来,冷漠而理智地回答道。
他手里还拿着与陆放的病情有关的资料,下午要跟专家开会研究,他的时间都用在了他人的身上,匀不出一点点分给自己。
哪怕他昨天刚给谭璇输了血,照平常人的状况,肯定得休养几天,可他连觉都没睡,仿佛是在争分夺秒地安排后路,且不允许自己倒下。
谭菲好像对陆翊的答案并不意外,她把保温桶放在了一旁,驱动轮椅走向了病床,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想这么容易就摆脱我?用完就扔,陆翊,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觉得要是跟我离了婚,你和陆放还能在锦城呆下去吗?
谭菲是在陈述事实,应该是他们一早就达成的默契,陆翊不应该不懂。
然而,陆翊仿佛已经铁了心,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我早该和陆放离开锦城,是我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在不该相信你。
谭菲眯起眼,眉头蹙紧,她想到了什么,点了出来:是啊,你伟大嘛,本来就有机会出国,还是额奖学金,大好的前程在望,结果呢,你身边的拖油瓶太多了,一个两个都不让你省心。陆放有病,你放不下。还有个人在你的心上,你放不下。现在好了,什么都没得到,还害得自己的弟弟变成了这样,真不知道该说你可怜还是可悲。
这话从谭菲的嘴里说出来,半点不带感情,甚至满含鄙夷,若是让外人听见,肯定都会觉得惊讶,陆医生的妻子怎么会如此讽刺自己的丈夫?
哪怕是一个路人甲,也不应该落井下石,肆意去揭别人的伤疤。
可惜,陆翊却已经习惯了谭菲说话的方式,对她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他只是看向病床上的陆放——陆放还睡着,刚刚吃了药。
只要陆放没听见,能继续安心治病,他的心思就不算白费。
一直忙着让别人幸福,从弟弟到妹妹照顾得妥妥帖帖,陆翊,像你这种圣母心、讨好型人格、被迫害妄想症患者,活着还真是不容易啊。谭菲也注意到了陆翊的关心在陆放身上,她也不在意陆放是醒是睡,只是一如既往地语言攻击。
她提了弟弟妹妹,似乎意有所指,却又不点破,存了心让陆翊跳脚。
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出去。陆翊漠然道,他比昨天冷静得多:等离婚协议书起草好了
陆翊的话没说完,谭菲却忽然不淡定了,她拔高声音:你真要跟我离婚?陆翊,我们之间的游戏,我还没有叫停,不允许你先退出!
陆翊冷笑,一句话也没接。
是啊,你擅长冷暴力,从结婚到现在,一直这样对待你的妻子。谭菲嗤笑,但是,陆翊你会不会太天真了?婚姻法了解吗?在女方怀孕期间,分娩后一年内,或者中止妊娠后六个月内,男方不得提出离婚。也就是说,现在只要我没叫停,你就得继续陪我玩下去!我们的婚姻就必须维持!
陆翊的目光还是没落在谭菲的身上,哪怕她提了婚姻法。显然,他对这些法律早有研究,对离婚的相关分割都清清楚楚,只是他都已经不在乎。
陆翊没有跳脚,没有激动,反而如此镇定,这也不在谭菲的计划内,她忽然逼问:你是不想负责任是吗?就算我们之间只是契约婚姻,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就算你还爱着别的某某,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总得认!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漠视的渣男,你觉得我的家人、尤其是我的?‘妹妹’会怎么看你?你洗不白的!
谭菲咬紧了妹妹这个词,始终在盯着陆翊的脸色。
谭菲的语气暴露了她的焦虑,她想让这场游戏继续下去,就必须要有猎物的配合,假如一个两个都脱离了掌控,那还有什么意思?
陆翊是这其中最重要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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