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留情面的话,居然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是真不见外,还是打心底瞧不起周家?
周清音自认向来沉得住气,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涨红了脸,做不得声。
薇珑只当没看到,吩咐涵秋:“给周大小姐续一杯茶。”
她算来算去,现在自己好像只有一个优点:绝大多数的人和事都不算什么,气到别人的时候,毫无喜悦;别人想气到她,难上加难。
周清音深深呼吸几次,站起身来,屈膝行礼,道:“今日也不知怎的,总是说错话,还望郡主海涵。”
“不碍的。”薇珑示意荷风将周清音扶起来。
周清音脸色更红,低声道:“今日先行告辞,改日再来赔罪。”
“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薇珑笑盈盈站起身来,“改日再聚。”
这件事情之后,周清音连续数日没登门。
吴槐那边刚安排下去,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了解周清音的大事小情。
薇珑继续琢磨唐家的小佛堂,图样定下来之后,忙着做模型。有了实物,也许又能找出不足之处。
她现在能为唐太夫人和唐修衡做的,只有这一件事,自然格外用心。
吴槐听荷风说起,又犯了想得太远的毛病:
听几个丫头的话音儿,唐修衡和郡主相见时气氛融洽,他所听说的c了解的两个人的坏脾气,都没发作。
看样貌,他没见过比他们更般配的人;论出身,唐修衡也足以匹配郡主。
可是两个人的性情长久相处的话,迟早会有一个忍无可忍。
吴槐用力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只盼着王爷能够尽早回京。
薇珑也殷切地盼着父亲回京,每日都要询问吴槐一次。
黎兆先担心女儿等得心焦,每隔日便有书信传回家中。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早间,吴槐对薇珑道:“郡主放心,算算脚程,王爷是日夜兼程,日就能进京。”
薇珑很是不安,“天寒地冻的,这样赶路,不知道多辛苦。”她斟酌着怎样孝敬父亲,“我就是太笨了,连一件锦袍都没给爹爹做过,但是真不爱做针线。要不然,今日开始学着下厨吧?爹爹到家的时候,要是能吃上我做的饭菜,一定很高兴。”
吴槐立刻苦了脸,“郡主的意思是,给您添置一个小厨房?”
“我院子里不就有小厨房么?”
“的确是有,可您哪儿受得了那里边的杂乱c油腻。”吴槐哀求道,“与其学下厨,您还不如学学别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薇珑看看他,又看看荷风,“小厨房很脏乱么?”
“哪儿啊。”荷风偷偷瞪了吴槐一眼,“小厨房每日都收拾得纤尘不染,但是作料c厨具根本就不可能摆放得整整齐齐。郡主不是受不了这个么?”
吴槐劝道,“我的好郡主,您是做大事的人,厨房那种地方哪儿是您能进的?下厨有什么好?总切菜的话,手会生茧,绘图都要受影响。”他是真怕她一心学做饭菜,让他带着管事c工匠现弄出个小厨房。
薇珑被他引得笑了起来,“算了。只当我没说。”不论是针织c下厨,几天之内都不可能学会。与其临时抱佛脚,不如想想别的哄父亲开心的法子。
之后,薇珑命人把图样和列出的工料明细送去唐府,请唐太夫人和唐修衡过目。
下午,唐修衡亲自回访,带来两样礼品。
“这怎么敢当。”薇珑不安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我也说过,不收谢礼。”
唐修衡温言道:“我总空手前来,于理不合。礼品也不贵重,你只管放心收下。”
薇珑将信将疑,可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查看礼品,只好命荷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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