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鬼,一看就是家居服直接穿过来了,又从没来过这里,能上楼都算是异数了。
“立锋那怎么说?”她急切地问。
“没回我,可能睡了,我没他在那边的电话。我刚问白倩有没有,她在给我找。”两个人都没别的话,林女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过一会忽然说,“不会去那么偏远的地方的。”
乔韵没吭声,林女士又自言自语,“先确定人在哪,大不了飞过去。”
“范立锋电话拿到了,”乔韵说,她这会倒不哭了,就是鼻子红,“你别乱,先找一下制片人——京圈你们这么熟,制片人应该能找见吧?多打几个电话问一问!”
公然对自己指手画脚,林女士反而不生气,竟有一点点安全感升起:秦院士在国外开会,现在和他说了也没用。秦家林家那么多三亲六戚在这一刻似都不如乔韵能让她感到自己正被陪伴,她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人和她一样在意秦巍的安危——会和她一样悬心到这程度,能和她分享这情绪的,就只有乔韵。
范立锋的电话打通了,那边的声音果然带着睡意,一下又惊醒了,音量大起来,“他和我说过,对对,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就知道是去川省”
“我给周小雅打电话。”乔韵放下电话就又去翻另一个号码,动作一下一下很稳定,眼神直勾勾地就盯着话筒,人好像活成木偶,打一个电话就带走一点活气,“你也打,你问问广电口认不认识制片人。”
京圈这么小,绕着都认识,三台电话轮流打,总算找到制片人,但制片人的电话也打不通,一样是。电脑里弹窗新闻一个个跳出来,伤亡人数c震级c震中秦巍失踪的消息渐渐扩散开来,亲戚们开始打电话来询问,林女士耐着性子接,越听越乱,没一个人能帮忙,知道去哪的人似乎全都跟着去了,这悬念越来越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伤亡情况的扩大越来越不祥——
“我儿子会没事的。”
她晕得坐不住了,在沙发上躺了一息,又翻身坐起来,反而豁出去了,目光灼灼地对乔韵说,好像越坚定就越能成真。“不要担心,我儿子会没事的。”
乔韵和她不一样,知道的早,林女士崩溃的时候她已经度过了最初的阶段,现在林女士收拾心情了,她反而又有点绷不住,嘴唇白得颤抖的,听林女士这么说,只是虚弱地笑一下,又去拨电话。
“喂,你好,是官小姐吗,我是乔韵,秦巍的朋友。”
这个电话稍有进展——官小雪竟晓得秦巍出外景的地点:还好还好,不是在震中,距离那一片还有一段路。林女士在谷歌地球上把那一段路看了又看,好像抓住浮木,“我就说没事的!应该是手机信号塔出了问题,一下没信号了。”
话是这样说,但电话一刻没打通,心怎么放得下来?乔韵不说走,林女士也没送客,外面的员工陆续下班,秘书送了饭过来也回去了。乔韵把她和林女士的手机放在一起,插着充电器盯着看,饭盒在一边冒着白烟,又慢慢凉下去。
“官小姐是怎么知道剧组的事情?”林女士脑海里杂念一个接一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已顾不得思考。“她和秦巍不是分手了吗?”
乔韵没回应,林女士这才觉得自己问得不对,她有点歉意,劝乔韵,“多少吃一点。”
两个人都塞了两口饭就吃不下去了,乔韵手里捧着饭盒,筷子插在里面,怔怔地看着,过一会忽然小声说。
“他应该去耶鲁的。”
林女士没听清,“嗯?”
“他应该去耶鲁的,”乔韵重复了一遍,她的眼圈又红了,“他应该去耶鲁的如果他出事,都是我害了他。”
秦巍怎么会出事??!!
这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这么不祥的话,现在怎么好开口?林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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