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衡走过来拉住骆征的手，旁边传来呕吐声，除了骆家兄弟和何玉军，即使严大舅也有些反胃，他们不是没有经历过死亡，但从来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这么大面积的死人。

    骆征把骆衡的头按在胸口，末世的秩序在崩坏，因为政府丧失了掌控能力，道德沦丧，血腥杀戮，在以后他们都会一一见到，现在不过是开胃菜。

    众人踩着血迹往前走，这个人类幸存者基地算是比较大的，方圆足有几十公里，正因为它大，呈现出来的才更惨烈，尸体摞着尸体，冻死的，残肢挨着残肢，是人们惊慌中践踏，误伤，被变异动物袭击而死的，基地里面凌乱地丢着各种东西，地上墙壁上到处都是血迹，很多处临时搭建的房屋都已经倒塌，寂静而死寂。

    “往回走吧。”站在基地入口，骆征道。

    “里面或许还有活着的人。”姚红踌躇着开口。

    “即使有活着的人，一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能力，不一定能帮助他们，免得到时候拒绝困难，不如不要进去。二是我不认为他们对外来者，尤其是衣装相对整洁的我们会抱有善意。”灾难正发生时，受难人群或许会把外来者当成救援，但灾难结束，外来者很可能成为他们情绪发泄迁怒的对象，这是人性之恶。骆征自认为他做不了救世主。

    跟在骆征后面往回走，何玉军开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你们原本想要去哪里？”

    “原本？找个幸存者基地收留，人是群居动物，面对这样的天灾，在人群中会让自己有安全感。”

    人群中不一定会有安全感，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容易出现丧尸，新鲜的一大堆食物，不是吗？但人类的心理暗示是很强，进化人还好，有异能傍身，普通人只能奢望有一个强大的组织庇护他们。

    严大舅眼里有一阵怅惘，离开白河集时，他只是抱着有人载他离开，到达一个大的幸存者基地，然后如果有人去b市，他去搭个伙，现在幸存者基地的设想在他眼中破灭，王天虎和赵二的离开让他心中坚定了一个信念。“征娃子，你们准备去b市吗？”

    对于骆征来说，b市不是一个好选择，即使他没有经历，也听人说过末世的大雪后地震，接连一个月的地震彻底改变了地球的外貌，几乎是沧海桑田。末历五年，他从被困地出来，几乎要怀疑不是身在地球。末历五年后的地貌，b市崛起成为了一片丘陵，b市不复存在，z国大陆南面沿着喜马拉雅山脉，西面划过新疆和内蒙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峡谷，地壳运动使得世界屋脊的喜马拉雅山脉沉没，海水倒灌进来，z国只剩下北部和俄罗斯的边疆连接大陆，成为一片孤悬的外大陆，被国人自称为中洲。他的记忆中唯一没有大的地貌变化的地方是华东平原，那里地势平坦，地震后也是平原，后来成为中洲粮仓之一。

    骆征不知道地震开始的时间，只是从人口中听说是末世的大雪之后。他不准备继续北上，他的想法是在地震之前停在华东平原，找到一个幸存者基地混日子，即使没有幸存者基地收留，他相信他和小衡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差，等到地震过去，日后割据中洲的势力才开始形成。

    “我要去b市找我家小子。”严大舅说，他不会说虚话，虽然这时候和骆征几人分道扬镳他自己也觉得有点过河拆桥，但他实在担心自己家的小子，虽然知道b市是首都，那里很安全，没有亲眼见到总是不放心。

    骆征没有挽留，“舅不着急今天明天走，我做些东西给舅戴上，路上方便。”

    严大舅推辞。

    “舅把自个儿当成我们的长辈儿，就得收下。”骆征笑着说，严大舅不好推辞了。“找到我那兄弟，离开b市来华东吧，我们会一直在那片儿转悠，没准儿能再见面。”

    敲定了严大舅的行程，一行人准备绕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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