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了几日,她只发现,娘娘明明很重视春常,却要装作不重视的样子。
她也偷偷看春常去侧门倒泔水。
送泔水的小太监奚落春常的很难听,说春常在浣衣局还只是洗洗衣服,到了永宁宫却要做到泔水这等末等奴才做的活儿。
春常一向都忍得的,不管嬷嬷怎么怒斥,她都能安顺的听着。
不管宫人们如何排挤,她都充耳不闻。
怎么会因为那到泔水的奴才几句奚落话就恼羞成怒呢?
“奴婢是单纯,但也没有人教奴婢。娘娘疼爱奴婢,奴婢能感觉到,可是奴婢想帮春常,娘娘吩咐了春常做的事儿奴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奴婢大抵能感觉到,娘娘就是要让春常遭受排挤。正好外头确实说了些难听话,所以……所以奴婢……”
“所以你将计就计,将事情载到了春常的头上?”文灵开口,话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原来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宫里的宫人,自己也在暗暗的发现,暗暗的成长。
其实文灵倒是有些坐死角了。
人都是因环境而变的。
碎玉单纯却不是蠢,她那般模样也仅仅是因为旁人都觉得她这般挺好的,不管是因为简单看着让人高兴,还是让人觉得好骗,与其让身边多一个包含心思的聪明人,不如就放着一个单纯的小傻子,至少不必担心更多,能利用的时候也不必费尽心思的筹谋。
碎玉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春常说的话,春常真的有说过……可是,是外头那些太监宫女,故意问春常的,春常说的也是实情……奴婢在秀坊司的时候,觉得每一个人都是好人,那些太监喜欢来找奴婢,喜欢送一些宫外的东西,奴婢都收下了……”说着碎玉便红了眼眶。
“那时候奴婢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以为他们只是对奴婢好,所以奴婢就没有拒绝。”碎玉说着话里有些自责,“说起来也是奴婢蠢笨,入了宫还当着在家里似的,若非春常,奴婢在秀坊司只怕是早就……那些太监故意曲解了春常的话传出去,一半真一半假,若是从前兴许奴婢便真的气了……可是……”
碎玉说着,便没得说下去。
文灵却懂了。
好一会儿,缓缓的笑了,“看来,人都是会长大的。”
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都觉得碎玉单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还能整日乐颠颠的。
但偏是如此,看着也是舒服。
可是事情到底是发生了,只有碎玉的心里才会明白自己经过了怎样的翻江倒海,才看的云开月明。
碎玉大着胆子抬头,看着文灵,“那……那娘娘到底是吩咐春常去做了何事?事情可是有危险?奴婢,奴婢很担心春常。”
文灵顿了顿,“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是本宫会尽力保证她的安危。”
如今后宫正在严整,春常虽然被发落回了浣衣局,会遭受欺凌是肯定的,但因为她刚从永宁宫回去,短暂的性命肯定是无忧的。
文灵要的便是这段性命无忧的日子,春常能拿到那些个人的名单。
宁喜是康毅的徒弟,知道的肯定不少,但是因为宁喜自己做的也不少,所以他嘴硬。
即便是要屈打成招,也要找那些耳根子软的,越多越好。
若是春常不行,那便召回来,不过春常是要受些苦了。
当下文灵看着碎玉,“你也是苦了,回去歇息吧,本宫可以向你保证,本宫不会轻贱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即便是春常的,若是伤及性命,本宫会将她召回来。”
“多谢娘娘。”碎玉的嗓子还哑着。
文灵看着都忍不住别过头,念叨了一句,“你那一出倒也不怕若是人去的迟了,你真出了事儿,那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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