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愿意救你,就是因为他觉得,你能做的比他更好,在他心中,你的命比他的命更重要不是吗?”
顾浔的身子颤了颤。
这一个月来,他每日戴着面具不敢摘下。
回都的路上,哪怕是到宫中后,他在试探着杜仲,杜仲的人也在不断的试探他,纵使容秉对他安慰,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漏了馅儿。好像某一个瞬间,他就能曝光,能被发现,他心中有着谁也不知道的恐惧,可是在文灵面前,他却好像因为文灵的话而多了那么一丝勇气。
皇兄,也是像她这样认为的吗?
文灵心思很清明,或许是因为旁观者清的缘故,文灵觉得自己和宋婉清待在一起久了,也学了宋婉清两分。
下一刻,文灵没有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就被顾浔揽入了怀中。
“长安,谢谢,谢谢你。”
顾浔说不出来是什么。
皇兄走的时候,他很难过,他无数次想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而是皇兄。
可假扮皇兄以来,他所听到了许多话,别人都在庆幸,幸好活下来的是“皇兄”。
他只能苦笑。
有时候他也庆幸着,幸好脸上有着人皮面具。
但是现在,文灵的一番话,却让他心中生出了一抹说不出的感觉。面前的这个女子,她每一次的出现,都像是在他阴暗的世界里,照射出一道光。
文灵觉得有些心酸。
她所遇见的顾浔,那么善良,那么赤诚,比起顾凛好了千八百倍了,旁人看不见的,那都是眼瞎。
“好了,说正事儿!”
抱了好一会儿,文灵也感觉有些羞意,推开了顾浔,“白月怎么样了?明日,我要不要去看看她?还有,你与皇兄如何商议明日的事情,你让我和皇兄演了这么一遭,那晋国势必要吃亏。”
“白月无事,但是动了胎气,她的宫中有不能用的人,我已经命人撤了,对方应该只是想让我在今日的时候抛你而去,所以没有下狠手,我只是将计就计,若是你想去,明日也可去看看。”顾浔才想起来,如今在文灵的宫殿内,当是安全的,“分割吐谷浑的事情还未与你皇兄商议,但是我已经想明白了,血奴之事让众人心生忌惮,吐谷浑虽已降,血奴大多被剿灭,但是待过一段时间下来,他们就会忌惮晋国的血侍。晋国不能处于风口浪尖,哪怕是分一口羹,也极容易出事,蚁多咬死象,若是可以,我晋国也可不要一片土地。”
“不要土地?那你们岂不是白做事了?”文灵诧异。
哪个国家会不想要土地的呢,几遍是齐国,即便是皇叔,在几年前也曾经考虑过。因为齐国国事强盛,百姓越来越多,城池多拥,自然是想扩张国土,只是齐国以武开国却不好战,哪怕是要扩张国土也需要好好筹谋,等待时机。
“嗯,我考虑下旨昭告天下,战事结束后所有血侍悉数火葬,竖英雄碑葬,违背着按照死律处置。对各国承诺,晋国若未遭受灭国之危便绝不会再动用任何蛊军,也不会刻意培养蛊军,更不会利用蛊军主动攻打他国。”顾浔顿了一顿,“吐谷浑的土地,你皇兄若是全要,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是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希望你皇兄允许我晋国在吐谷浑的国土上征兵纳民。吐谷浑本是草原上的游牧之国,衣食吃穿大都靠着掠夺,我晋国如今也整合了魏土,只要会种地就有粮食吃,不会饿着他们,我晋国军队人数并不多,葬送血侍后剩下的也不过十来万将士,所以需要增兵。”
文灵仔细一想,这法子,顾浔想的竟还算周密。
晋国的血侍对各国来说就像是吐谷浑的血奴一般,让人心生忌惮,久而久之,他们便会想联合起来。但是顾浔此番昭告各国,便等同于给各国一个强心剂,至少晋国不会用血侍来对付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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