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想让旁边的小宫女慌张之下说出消息,这样追究下来,她也可以减轻一番罪责,罪不至死。
可谁知道小宫女直接吓的话都说不出来,还是得她自己开口。
现在公主却说当做没听到。
那她的任务,是完成了?但是又不用等着消息透露到殿下耳中,担心自己受罚受死?
这么一想,那宫女陡然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文灵的背影,心中却有那么些疑惑,这是巧合吗?公主并不关心此事?
宴席上,杜仲借着散酒意退出了宴席,在外头吹风,自然也听到了下属传来的消息。
“大人,春雨已经将消息传给了公主,但是公主听后面色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说当做没听到此事,只怕,公主不会将此事告知齐国太子,那咱们要挑起齐国怒火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杜仲听后,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两步,分析道,“公主对大皇子并无感情,即使有女子怀了大皇子的子嗣,她对此无动于衷也是正常。况且如今齐国与晋国乃是盟国,二殿下身陨,公主不提过往,反而接下了旨意,愿意入宫说明长安公主做好了为齐国和晋国结缔盟谊牺牲的准备。”
杜仲摸着自己的胡子,越想越觉得便是这个可能。
所以他断定,即使顾凛与别的女子生了孩子,立别的女子为妃,文灵也不会对齐国说一个不好。
“那咱们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
“不,计划依旧继续,长安公主可以无动于衷,但是齐国太子未必可以,寻个机会,将消息透露给齐国太子才是,但绝不是今日。今日已经试过了一回,若是再继续,便容易引人怀疑。”杜仲吩咐,眼底露出志在必得之色,殊不知被谈论的兄妹二人此事也在宴席上暗中说了此事。
表面上看起来,兄妹二人依旧十分礼节,文灵底下却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说。
“皇兄,我可答应了那宫女不会说出去的,你要发难也不再此事,想来他们会再寻机会,将此消息透露于你,到时候你在发难也不迟。”文灵字字句句的安排清晰,说的十分得意。
有一种,全局掌握在手的成就感。
现在虽然没有杜仲的证据,可是杜仲所做的一切在他们眼里已然像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宇文璟看了文灵一眼,皱了皱眉头,“你这般,我回去倒是不知该如何与父王母后回了。”
在齐国的时候,文灵是齐国唯一的公主,平日里宇文昊都是政务繁忙,年韵又行事温柔,文灵想做什么,只要不是太出格,那便是能做的。
除此之外,从未让文灵担心过什么,算计过什么。
她是在保护罩中长大的,是从未受过伤的,所以才会像是初生的小牛犊子一样,不顾一切的去撞,撞了南墙才知生命可贵,受伤会疼。
但是现在到了晋国,模样还是从前那般,但是脸上的稚嫩却不在了,更多的是深思。
文灵一怔,好一会儿道,“皇兄不必担心,长安在这里挺好的,长安很聪明,长安会保护自己,长安也不能一辈子都在父王母后皇兄的庇佑下,皇兄此番前来,长安知晓齐国是长安永远的后盾,长安便已经极幸福了。”
文灵朝着宇文璟笑着,脸上的神色当真看不出半点儿问题。
顾凛忍不住朝着文灵看过去,但是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宇文璟点点头。
接风宴过后,兄妹二人还是暂时回了使馆。
后日便是登基大典,明日宫内便会陆陆续续的将东西送来给文灵准备,原本为准备嫁给顾浔的嫁衣,现在也穿不上了,弦琴有些惋惜的将嫁衣放到了箱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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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普天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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