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宇文昊当然记得。
其实在宫中,对他最亲近,最如平常老者的,便是太祖太后。
年轻的时候,太祖太后对待太上皇是十分严苛的,可能是因为宇文昊和太祖帝相似的原因,太祖太后对宇文昊就十分欢喜,每一次去太祖太后的寝宫,她便如同以为慈祥的老者,恨不得将自己宫里的好东西都给宇文昊,在宇文昊的眼里,太祖太后并不是如同别人所说,年轻时一个人撑起朝堂的女人。
年韵握紧了宇文昊的手,蹙眉道,“那时候我想,太祖太后是个慈爱的老人,她疼我,哪怕是短短的几面,我也能感受到她对我怜惜,所以那时我守着她,我害怕她到走之前都有遗憾,我像我的奶奶,她想念的也是我的奶奶,所以我就让她多看看我。可是子瑜,我不敢想,我身边的亲人,从来都没有哪一个是真正离开过我的,这一次父皇重病,我同样很难过。”
难过什么,愧疚什么,年韵说不上来。
可是一想到,她的心里就很沉重。
瞥开帝王的这个称谓,他就是一个老者,一个长辈,一个希冀自己儿子能成才,一个恪尽职守的帝王。他做错了吗?没有,他延续的只是祖制,延续的是规矩,不能因为他遵守了规矩,就惩罚他。齐孝帝这一生过的,并不如别人眼里那般,高高在上,皇权耀目。
听着年韵的话,宇文昊的头渐渐转向了马车外。
不过动则眨眼,年韵便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微微湿濡,宇文昊侧着头望着窗外。
年韵直起了身子,掰过宇文昊的头。
果然,看见宇文昊的眼眶已经红了。
下一刻,年韵便直接亲上了宇文昊的唇边,抱住他的脖子,“别哭。”
宇文昊埋在年韵的颈脖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儿,脊背微微颤。
年韵抿紧了唇,像是哄小孩儿一样的拍打着宇文昊的脊背。
好一会儿,宇文昊才松手,薄唇翕动,抬手理了理年韵鬓边的垂发,“我从未后悔过。”
也许,心里有愧疚。
可是,选择是自己做的,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只是在为自己想要的努力,为此不经意的伤害了,那些他不愿伤害的人。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上也难得两全之法。
四月初春夏交接,春雨微凉。
南阳王府的人马和马车一路无所意外的到达临淄,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这个时候皇宫的门也已经关了,今夜只能沐浴更衣,明日一早再入宫觐见。
临淄还是那般热闹,这个时候雪已经融了,最寒的春日也已经过去了,但是仍旧是凉的,街道上的叫卖的小食,是益郡所没有的。高楼和墙瓦,还是以前的那样,熟悉却又陌生。
王府的管家提前接到了消息,在临淄的南阳王府门口恭候。
“王爷”目光转向年韵和宇文昊,道,“小姐、姑爷,下人已经将东西都备下了,晚膳马上就好。”
一行人入了府,先沐浴在用膳。
年韵的肚子缓缓的鼓了起来,晚上的时候,她感觉肚子里面似乎有个小球在滚,靠在床边,掀开了衣襟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伸手戳了又戳。宇文昊进来蹙了蹙眉头,“天还凉。”
说着上前要将年韵的衣襟敛下。
年韵攥住宇文昊的手,“你摸摸,它是不是在动!”
宇文昊滞住。
掌心上的肚皮十分光滑,可是下面就像是有东西在动一样,这种奥妙的感觉让宇文昊剧烈一颤,目露惊诧。
“是不是!”年韵朝着宇文昊咧嘴,目光勾成了一弯弯月,“如果父皇和母后看见它,一定会很高兴。”
“嗯”宇文昊坐在床边,目光看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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