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感情他是知道的,但凡年韵真正在乎的人,她不会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就算宇文志对她特别,这样的特别不足以让她抛弃南阳王府,就说明宇文志分量不够,可是宇文志的苦肉计,差一点儿可就成功了。
为此,宇文志心头也有些沉重,他养了几年的小白眼狼,到现在还分不清楚他对她是什么感情,他要的是什么,她自己又在乎的是什么。
真是,让人生气啊。
“那太子的意思是”年四重没有那般细密的心思,不懂宇文昊的意思。
“假设市井流言是真,或者是依照某人心中所想而传露出,那么得知这个消息的人,谁会最生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在书桌上,“本宫记得,汾阳王世子是已经成了婚了,听说汾阳王世子的婚事是汾阳王一手定下,汾阳王世子不应,为此不惜自残,最后还是被汾阳王说服。”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
西蜀王打的是什么心思,西蜀王为了自己的女儿,什么都肯,而汾阳王与西蜀王结藩给的承诺又很诱人。
“太子说的是汾阳王世子妃!”年四重骤然意识到。
也许这件事并没有上升到南阳王府与皇室之间,如果一开始就是针对韵儿。
为什么汾阳王世子会先一步找到韵儿,莫不是他对韵儿还有情谊。
至于为什么要杀人灭口,莫不是怕泄露幕后之人的消息,牵连自己,暴露自己。
如果是汾阳王世子妃做的,那么这一切就都好解释了
“本宫只是猜测”宇文昊只说了这一句。
但是如此,一切都合理了。
凭邹惜然一个人的力量,她是无法设下如此精密的局,除非她的背后有人。
而两个人合作便是有着同一个目的,所以,邹惜然才会以死揽罪。
年四重起身,想起了之前年韵对他说的话,心头便有了决断。
既然要赌一把,那就赌了,人在世哪一回不是赌,他出入沙场多年,儿女也都不是胆怯之辈,既然已经开始了,那么就站稳立场。
“臣,知道了。”年四重没有再多说。
事关汾阳王府,做事又如此干净,没有证据,纵使猜测的是正确的又如何?
“本宫去看看宁兴。”宇文昊提点了年四重后,便去了宁兴的院子里,让年四重一人沉思。
多亏了宇文志对年韵有几分真情,没有让年韵出事。
否则,南阳王府和皇室的关系必然僵硬。
思及至此,宇文昊垂下了眸子,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不知为何有些怕。
若是年韵知道了宇文志为她做的一切,她会不会心软?
偏偏宇文志做的,是他所不能做的。
他已经身处这个位置,能给的都给了,若要拼尽一切,就是他想,齐国的百姓,那群虎视眈眈的言官也不能。
到了年韵的院子里,只看见年韵倚着亭栏,望天在想着什么。
“奴婢参见太子。”一边的欺雪先看见宇文昊。
年韵才回过神,看着宇文昊,连忙撑着手杖起身。
“既然受了伤,那就好好坐着,我也不缺你给我行这一个礼。”宇文昊蹙眉,在宫里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客气。
年韵一听,忍不住嘀咕,“我觉得这板子可以拆了的,明明好手好脚,却弄得跟个残废似的。”
听到年韵没心没肺的发着牢骚,宇文昊的心头就松了下来,走到年韵跟前,睨着她白净的脸。
“行了,坐下吧。”
年韵抿紧了唇,低着头低声道,“我不想在院子里了。”
“那你想去哪儿?”宇文昊蹙眉。
“我想回房。”年韵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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