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凝着摇红的尸首,看不出喜怒来,“怎么回事啊?”
“孔三小姐打鸟的时候,不小心打到了她。”陈云站岗的时候目睹了这一切,小心谨慎的回禀着。
吴军阀看向他,“你倒是会说话。”
一般人若是开口,必然会告状说孔凤翎的不是。
开口帮孔凤翎圆的话,可是要担着被当做是孔府细作的风险。
幸好这陈云忠心,不可能是孔府来的。
“我只是站在大帅的角度想事情,也不知大帅是否能满意。”陈云低着头,其实对自己刚才的回答并无把握。
吴军阀拍了拍他的肩膀,“肖副官被我关进地牢了,你以后就顶替他的位置。”
孔凤翎在他住的地方杀人,挑战了他的权威。
夺了他的面子,动了他的人。
恨不得把她丢进军营里的狗圈中,让那些德国犬把她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可是为一个青楼女子,贸然和孔家撕破脸实在不值。
恨只恨当初孔凤翎没有死在牢里,现在只能暂且把她当菩萨供着,日后再一笔账一笔账的跟她算。
“陈云不敢,肖副官战功赫赫,我战功不够。”陈云哪有那些心思,只是觉得自己不配,不肯领受。
吴军阀没了副官,就跟丢了左右手一样。
这些日子办事很是不顺手,认定了陈云就不想改了,“谁说让你当副官了,就是让你干他干的那些事。”
“属下领命。”陈云单膝跪地,显得十分郑重。
军人通常是行军礼的,只是他眼下特别感激吴军阀的提携,才行此大礼。
吴军阀手背在身后,“起来吧。”
“那她怎么办?”陈云问道。
吴军阀皱眉:“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啊?”陈云有些震惊,不敢领命。
吴军阀见他有些死板,双手叉腰的问道:“怎么?你还想让我以十九夫人的仪制给她葬在祖坟里?”
“属下愚钝了,大帅恕罪。”陈云是个一根筋的人,想了想才明白过来。
摇红进府虽然跟着吴军阀,还时不时的收礼物。
看着受宠,也很高调。
可是一没有领证,二也没八抬大轿娶进门。
说难听点,那就是个陪侍。
陈云低下身,把她手指上的钻石戒指取了,归还给吴军阀,“大帅,给您。”
“算了,给她留着吧。”吴军阀看惯了生死,看着摇红的死状居然有了一丝心软。
除了她相貌和岳零落相似之外,还因他根本没想要摇红死。
只是把她当做一颗棋子,用来制衡孔凤翎。
他甚至打算事后给摇红一大笔钱,帮她彻底从良。
谁知道孔凤翎这么狠,为了报仇连府里的十九夫人都敢杀。
若无摇红,倒在地上的就是婉兮了。
——
晚上孔凤翎又喝一次汤药,把余毒全都清出来。
呕吐了一晚上,也出恭了一晚上。
早晨起来的时候,真真是舒爽到家了。
身上的力气全都恢复了,单手就能扛七八斤的冲锋枪。
从上海运来的p18只有一把,只够她自己玩的。
虽然有点不够意思,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在院子里打了几只鸟儿,觉着是大材小用了。
她便想着去巡捕房大牢找些乐子,“溪怜,我们去巡捕房大牢玩玩吧,总打鸟没意思。”
“您不会是想去打人吧?这可不太好。”溪怜听说她昨儿杀了摇红,心里担心这吴军阀发难。
孔凤翎又要出去招惹事端,真是吓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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