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婢女低笑声入耳,明月爬起来,拍了拍衣裙,附在上面的伺女香幽幽散开,飘渺入鼻。
明月在想皇帝到底是什么时辰出来的,他是只看到自己表情狰狞抬手要打文嬗的样子所以训自己,还是从头到尾都瞧着了,有心偏袒文嬗来着?
“怎么是我胡闹,她故意踩我裙角,害我摔下来的。”明月摸不透皇帝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指着石阶上方才被文嬗踩着裙尾的位置开口,不知哪儿生出的一股期待浮在心头,一忽儿一忽儿下地,弄得明月手心有微微汗湿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过紧张什么,只是很想知道后文。
她看到皇帝怀里那张妆容精致的脸蛋儿蓦地发白,“皇上,适才臣妾出来正巧遇见妹妹坐在石阶上,不知妹妹不小心还是怎么的突然便从上头摔了下去,臣妾吓坏了,这么高的石阶臣妾怎么会那么歹毒,好好儿的推妹妹下来呢?”
旁边的婢女集体跪下,“皇上明鉴,奴婢们都看见了,是北妃娘娘自个儿摔下来的,与娘娘无关。”
又有一婢女接话道:“皇上,奴婢也可以作证,方才奴婢看得清清楚楚,北妃娘娘起身要走,不知怎的不慎踩了自己裙角就摔下去了。”
“皇上,奴婢也可以作证。”
“奴婢也看见了。”
“”
皇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漠然冷肃,明月甩了甩头有些疑心自己耳朵不好使了,抬头见文嬗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立刻便醒悟过来,哦,想必皇帝不曾看见自己挥手要打文嬗之前的那些,这些都是文嬗的婢女,自然要演一演,替自己的主子做做戏的。
方才看戏无所谓等皇帝回应的心情一下子没了,明月过去拉来两名方才便一直站在旁边的侍卫过来,开口:“刚才你们一直都在,你们说你们看到了什么?”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直直朝皇帝跪下,异口同声:“回皇上,属下该死,什么也没看见。”
“胡说,你们怎么会没看见。”明月不死心,心底不想他误会自己。
“回娘娘,属下确实什么也不曾看见,只听见文妃娘娘喊人,属下发觉时,娘娘已经摔下来了。”回话的人仍跪着,满口坚定。
明月张口结舌,原来这样就是百口莫辩了,文嬗圣宠正浓,自己又是什么,一个衣装端正依偎在皇帝怀里,一个一身狼狈站在石阶下,任谁现在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那两名侍卫没帮像文嬗的那些婢女那样胡扯可能已经是大发慈悲了罢。
明月转向皇帝,“你也不信我,是吗?”
皇帝放开文嬗,缓步过来,一伸手,抬起明月下颚,微眯的眼中深不见底,“是她推你的如何?不是她推你的又如何?谁给你资格来宣政殿的!谁给你资格动她的!”
他的金纹黑靴踩在一些洒落的伺女香粉上,他脚步动时带了些风,些许香粉被带了起来,粉粉的颜色歇在他同色纹绣繁复的靴面上显得那般不合称。
文嬗也上前来,双手攀上皇帝的手臂,凉凉地看着自己。
明月觉得有些丧气,她突然想自己只留下一张纸条儿便出了来,这么晚没有回去,这下孔雀儿肯定担心地很,小白球也一定在想她,抬眼对上皇帝的眉眼,挣开他的手,朝那偎依在一起的两人行了个自己都觉得恭谨地不得了的礼,然后阴阳怪气开口:“是我不识礼数来宣政殿,拜拜给文妃诬陷我冒犯她的机会,我知错了,这就告退。”
说罢,明月不等他们反应,也不看文嬗和她的一干婢女们的得意的表情,揉了揉膝盖,忍着疼,转身就走。
“拓拔明月,回去静闭思过,没朕旨意,不许你再踏出灵雎宫一步!”身后低沉的声音才带着漠然而来,那曾让明月疑心天籁的声音。
“听到了。”明月没有转身,也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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