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笑着说道:“我真没想到,您能有这么大的心胸。说实话,您能这样想,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甭管那些人怎么想,他们都欠了你一笔,日后还得有些说辞。”
马姐叹口气:“老了,也不指望什么以后了。再者说,造孽的事情还是回避的好。姐这几天躺在被窝里就想,被姐坑骗的那些人,也一定是欲哭无门。你说姐当时咋就没替那些人想想?今天姐扪心自问——无德怨自修,所以姐不恨任何人。”
马姐能认识到这些,周水由衷替她的高兴,是啊,从佛教的角度讲,马姐此时才刚刚脱离烦恼。
趁马姐心情好,周水有几个问题想问问马姐,马姐也看出来周水欲语还休的样子,浅笑着说道:“兄弟,你不问姐也想说。人得有识人之明,昔孟母,择邻处。姐五十二岁了,才算刚刚活明白——邻居都要择而处之,何况是朋友。”
又沉默了一会儿,马姐反问周水:“你还记得那个叫赵迂的狗屁诗人吗?咱们和他还吃过一次饭。”
周水说:“知道,但印象不是太深,没有过言语接触。对了,有一次他因被抓,在公安局还报过我的名号,我没管他。”
马姐一拍大腿:”我说呢,咋和你这么大仇?你看看网上吧,说你诈买皇帝印章,骗买一位老富婆的玉器。”呆了一会儿,马姐又自嘲道:“大概这个没点明的老富婆说得是我。”马姐一边说,自己倒先笑了起来,严谨也忍不住了笑了。
马姐接着说道:“还有呢,说你为了得到一个孤老头子的房产,不惜给人家当儿子。”听完马姐最后一句话,周水和严谨都火了。前面那两项倒也无伤大雅,可后面这一项,真让周水和严谨受不了了。
周水声调略高了些,说道:“赵迂这人也太可恶了,回头我找他说道说道。”
严谨接过话茬:“有啥好说的,告他诽谤,你不硬朗些出头,旁观的人还以为你做贼心虚呢。”
马姐接过话来,说:“更可恶的还在后边,前些曰子他不知从哪找来位专家,跑到我家里非要欣赏一下我那几块玉器。既然有专家在,咱也不能慢待不是。”
话说到这儿,周水心里说:还不如说你臭显摆更贴切。马姐这点小九九周水最清楚,马姐风光那几年,秦阳这个小城市快装不下马姐了,她恨不得把存折贴脑门上。说实话,马姐有今天,跟她那几年的张狂不无关系。
还是周水接上话茬:“那位专家看了一下您藏的玉器,然后说全是膺品,甚至他都知道工厂在哪。并且作假者是他一个小兄弟,他那两下子造假的本事,都是他这位当大哥的指的路子。”
几句话说完,马姐满脸诧异,说:“赵迂和你说过?不能啊,这不是找抽么,你咋说的一字不差呢?”
周水苦笑道:“我的傻姐姐,这是古玩行约定俗成的鬼话,您不是行里人,哪明白这些呀?再者说,想“打枪”哪那么容易,不往里死里说你会信吗?至少还会再找个行家甄别一下吧。你看,就差说是他亲手做的了,你不信都不行。”
马姐笑了:“也是,你看经他这一说,我就算不信,心里也没底了。姐的确怀疑过你的眼力,但绝没怀疑过你的人品,否则半山那套宅院姐是无论如何不会让的。”
周水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那天你冷若冰霜,原来如此。”
周水问马姐道:“对了,那位专家您认识吗?”
马姐说道:“不是本地人。咱秦阳博物馆的那几个老头子我认识,赵迂领来这人我不认识,不过他说的头头是道,倒还有几分专家样。”
严谨笑道:“假专家一定比真专家有口才,骗子练的就是个嘴。您想啊,真本事没有,还笨嘴拙舌的,傻子才信他。”
马姐看了眼严谨,脸上一红一白的,严谨也听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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