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孤寂的呼吸声。
昭恒,我们是一生的挚友吧?
可惜,一生早已过去。
昭晏从怀里掏了一颗核桃出来,忽然想起会稽城头上那人抛给她的那颗核桃。
那日的情景与丸子说起他们的“爱情故事”时那陶醉的表情在脑海交织着,昭晏忽觉一阵好笑。
直到街角的人影转过身来,她才发现自己“随心随性”的笑出了声音来。
“公主难得好兴致。”那人的声音如面容一般沉静如水,平无波澜。
“知鱼先生也难得有兴致出来。”昭晏微微而笑,顿时收起所有回忆思绪。
她自不会傻得相信从不多出城守府的余知鱼会恰巧在这一夜出外。
“公主可也是到驰香楼听了先生今夜说书来着?”余知鱼竟似看透了她所想,坦然道了出来。
昭晏懒懒一笑,打了个哈欠:“知鱼先生难道亦是为了听书而来?”
“公主似乎觉得天统帝和云朝君的故事很是耐人寻味。”余知鱼不答反问,却已默认了他听书的事。
昭晏心中飞快地转过一个接一个的念头:驰香楼一席千金,他是如何谋得一席听书的?还是,他如丸子一般,拥有异于凡人的超凡感知?
昭晏脸上却仍是挂着莫测的微笑,淡然道:“天统帝的轶事,本公主便听不得么?”
余知鱼笑容谦恭,一双眸子的灼灼眸光却没有一丝卑躬屈膝的意味。“公主似乎对之不以为然”
昭晏又打了个哈欠。“谣言有多少分可信,聪明如先生不会不知。”
余知鱼微微而笑:“知鱼只知,谣言从不是空穴来风。”
昭晏微微冷笑:“先父的私事,还不容得坊间胡乱流传。”
余知鱼定定的看着她,却只是淡然道:“公主是心地开明之人。”
昭晏不以为然道:“先生慢走,本公主睏了先回府去。”
正要动身,余知鱼却忽然挡在身前。
昭晏眉头一皱,正要提气,却见他脸色变得无比严肃,缓缓看着她的双目道:“公主可知天统帝为何与云朝君关系如此亲密无间?”
昭晏冷冷的看着他,信口胡诌:“因为云朝君是朝天宫的人。”
余知鱼却竟认真的接了茬:“在下亦知朝天宫的秘密,所以请公主信任在下。”
昭晏眼目微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先生何以认为本公主不信任你?”
余知鱼抿唇不语,仿佛要她定要给出一个承诺。
昭晏绕过了他,言不由衷的道:“好。”
和当年同样一个“好”字的答案,心境却差之千里。
只因,余知鱼不是昭恒。
要她信任这小龟蛋,只怕比要他不信昭恒还要难。
她也越发不清楚自己为何还要留着他。
—————
三月上旬,李洛来报,燕南山已向姜氏沧国借道梁州,约二十日后便会到达。
“看来燕南山与姜沧已达成某种协议。”李洛走后,魏长春凝色道。“否则姜氏怎会如此轻易放行?”
“他国战争与己无关,齐秦越是混乱反而对脚跟还没有完全站稳的姜氏有利。”昭晏摇了摇头,并不苟同。“所以燕南山要向姜沧借道不是难事,反而我们要姜沧不借道才是难事。”
魏长春立时会意。“公主是打算在梁州境内截杀燕南山所率秦军?”
昭晏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微微一笑:“是要截杀,不过不是由我们来做,而是由姜氏去做。”
魏长春想到了什么,惊诧的问:“公主是打算——”
“没错,”昭晏赞赏的一笑,站起身来。“我要出使姜沧。”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