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爸的追问,张天堂真忘了大事了,赶紧朝着爸爸张一义笑了两声。
“爸,邵姨是专为你而来的,她带来了《平林日报》的记者,说是专门报道你那晚上拼命揪砍树苗的歹徒一事。”
“《平林日报》,那算个啥呀!我是护林看管者,这是我应该做的。”
“爸,这些话你准备一下,等会跟记者说吧!我可不采访你。”
“你瞧我们家天堂,当了干部了就是不一样了,说话也麻利起来。”
“妈,快给爸换衣服吧!你看这身都脏了。”张天堂指着爸胸前的砖尘跟裤角的水泥灰。
“那是,一义,你可要出息了,竟然要上报纸了,我去取金生给你买的那个棉袄。”
“别,咱农村人穿新了就不像了,我倒觉得这样真实。”张一义很固执的笑了笑,“等你邵姨过来,我还是拒绝采访吧!本就没做什么事情,也没必要让人家采访报道呀!”
张一义前面走一步,后面走一步,好像特别激动。
卢秀红钻到帐蓬里眼睛湿了一大片,康斯明说得肯定是真的了,那晚上她从侧面问了张一义,但张一义只是笑,并不回答,她跟张一义生活快二十五六年了,他一直没有忘记邵玉娟,每一次只要邵玉娟回来,他就在家里安身不了,不是去地里倒灰,就是去纪村长家问话,总会寻个理由跟玉娟见面。
康斯明说的话一直在卢秀红的眼前浮现,她觉得很可怕,要不是一义的生命只有近百天,她真想跟这个男人大闹一通,让他晓得自己的厉害,并且她要让一义明白,她不是那种普通女人,她的眼里也揉不进半点沙子。
儿子堂娃跟一义仍在外面说话,张一义还在期盼着能见到邵玉娟,张天堂笑着帮爸爸把衣服上的泥块跟尘土收拾了一下。
没有五分钟的光景,邵玉娟便出来了,朝着周记者示意了一下,便朝张天堂家而来,张天堂跟张一义立马迎了上去。
“一义,秀红在吗?”邵玉娟很热情的唤了声。
这是邵玉娟常说的一句话,卢秀红笑着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玉娟,你回来了。”卢秀红笑着挪出椅子让邵玉娟坐。
“一义,这速度不错吗?那天晚上记者还什么都没有,现在竟然有个形状了。”邵玉娟笑着朝工地跟前走了两步。
“邵部长,来看我们了呀!工地上危险。”
“邵部长,咱这脏活,你离远一点。”
邵玉娟人热情,很多人都认识,一个个笑着跟邵玉娟打招呼,邵玉娟笑着应着,并且很客气的跟这帮人聊了几句。
“这可是我一义哥家的活计!”邵玉娟突然换了口吻,将张一义直呼成一义哥,这可是一个大胆的开创呀!张一义兴奋的站到了邵玉娟的背后。
“大家好好干呀!活一定要保证质量,不能偷工减料呀!”邵玉娟笑着朝前又走了一步。
“邵部长放心,我们会好好干的。”
这部长的气派自然跟自己儿子的气派不同,张一义投出一股艳羡的目光,他就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像玉娟跟小凡一样出人头的,回家有车坐,出门有人待,这就是官,体面的堂皇的官,张一义笑着拉了一把邵玉娟。
“玉娟,小心呀!地上满是泥块块。”
正说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上前来:“邵部长怎么有空来看大家呀?”
这个人就是包工头,姓李,是与纪家村相邻的吴家村的,多年来承包村里的活计,算是一个老实人。
“李老板,你好呀!”邵玉娟识得,二哥家的房就是这个李老板盖的,工程量很大,盖得也特别结实,当时还说过几次话,所以比较熟识。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就一小包工头,邵部长,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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