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一日比一日寒冷起来,卫静姝身子单薄老早便穿起了薄袄,越发日日缩在屋里头不敢动。
倒是卫静妍坚持每日要去走上一走,说是将来生产也容易。
十月初十是李君澈的生辰,那日卫静姝寻了由头哀了卫静妍出宫去,却也未回国公府,只往云阳楼坐得一整日,从日出到日落,晚霞映得满天红,也没有等来李君澈。
眼见天色不早了,款冬劝得一句:“姑娘,咱们该回了。”
卫静姝磕着眼眸应得一声,身子却不动,她算晓得那日李君澈在这儿等上一天是甚个滋味了。
雕花门柩吱呀一声从外面轻轻推开来,卫静姝闻声一喜,只当盼来了李君澈,哪曾想瞧见的却是赵喻娇。
赵喻娇回京也一月有余了,日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晓得在忙甚个,这些时日卫静姝又是在宫里,两人总共也不过打上几回照面。
赵喻娇是碰巧来云阳楼办点事儿,听掌柜的说卫静姝在雅间坐得一日了,这才上来看看。
眼见卫静姝面上的惊喜之色瞬间转为失望,她压下心头那股怪怪的感觉,咧嘴一笑:“怎的,瞧见是我还不高兴了?”
“哪有。”卫静姝磕下眼眸,绞着手里的帕子:“公主怎的来了?”
“路过。”赵喻娇应得一声,目光一扫,见桌上摆了个精致的小木盒,这才想起来今儿是什么日子,一拍巴掌哎哟一声:“还是沅沅记性好,今儿子修生辰。”
说着又转身往外头吩咐一句,回过头来道:“他今儿不在,咱们替他把长寿面吃了。”
又不客气的坐下来,将手里的长剑一搁,眉头一蹙叹道:“我都快忘记今儿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当真过得悲惨。”
她一说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卫静姝便无端想起卫启来,捂着唇一笑,却也不接话。
两个姑娘家,当真围在一处一人吃了一碗长寿面下肚,眼见时辰不早了,这才各自散去。
十月中旬,远在云州的李君淳也同许家长女许锦容成了亲,据说十里红妆,极是风光。
卫仁替卫静姝姐妹给许锦容添了妆,又受邀全程观了礼,几杯马尿下肚,便昏头转向,生得满腹的感概,宴散回府便借着酒劲提笔给余氏写了信。
说是瞧见那场亲事浩浩荡荡,风风光光,又想起卫静姝同卫静婉日后也要嫁人,心里便生不快。
余氏收到信都到十月下旬了,从璟国公府转到宫里,卫静姝捏在手里看得一回,又当好玩的事儿读给卫静妍听。
姐妹二人也跟着笑一回,卫静妍这才叹一声:“想来,我亦多年不见父亲了。”
当年卫仁为了她不惜同璟国公府反目之事,到得如今还历历在目,仿似昨日之事一般。
哪曾想,这一去便是多年不见。
卫静姝也想卫仁了,眼眸一瞌,倒也没了方才那般笑意。
她自幼便最是得卫仁的宠爱,与他的感情也极是好。
一时间心里牵挂起来,便也提笔信一封,写尽心中思念之情。
到得月尾,李君澈还未有消息传来,反倒是世子府里头张灯结彩的,那位替身世子将旌德帝赐的两位侧室用粉轿将人抬了进去,还风风光光的办了几桌酒席。
卫静姝那时依旧在宫中,虽未曾见过那两位侧室,却也打听过那两位一个乃林氏,一个乃宋氏,都是勋贵之家的姑娘,容貌上乘,身段婀娜,同卫静嫦相比丁点不逊色。
她虽嘴里说着不在意,李君澈有那一后院的莺莺燕燕,多两位侧妃也无甚大事。
可真到那日,纵然晓得将人娶进门的是替身,并非本人,她心里也高兴不起来。
手里拿着剪子,将一盆好好的盆景都剪秃了,嘴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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