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孝顺到了极点。
实在是可怜。
所以他是真说不出口,但又不得不说。
只能低着头,尽量不看宴九的眼睛,“她是念着董事长的名字去的”
这一句话,让她握着宴国怀的手骤然松开了。
暮色渐渐来临,晚风吹过前院的树木,发出窸窣的声响
宴九就这么站在原地,片刻后竟低笑了一声,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像是在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
她的母亲居然到死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自己。
其实她并不是昏了头,她知道刚才那句要见宴国怀的言下之意是不想见自己。
可她就抱着期待和幻想,就想着把宴国怀弄过来的话,或许蒋怡一高兴,就愿意见见自己。
哪怕就见一面啊,不用多说什么。
至少
至少能证明,这十年的坚持她是值得的
可惜,没有。
蒋怡一点都没有想到自己。
她从头到尾只想到了是宴国怀。
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的男人。
至于她这个女儿,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可偏偏她却为了这样一个母亲牺牲了十年的时间,被烙上了终生叛徒的印记,失去了自由c爱情,和一次生命,只剩下无尽的愧疚和失去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如果能早点知道,她何必管蒋怡的死活,不,或许蒋怡为了能见宴国怀一面,哪怕死在他手里都是愿意的吧。
可惜她这个女儿挡了人家的为爱牺牲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宴九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
两世为人,却活成了一个笑话。
她拼命想要的没有牢牢攥在手里,而原本有的却彻底失去了。
到头来,她依旧还是一个孤儿,一个没人要的孤儿
宴九心里头那股情绪让她只觉得耳边“嗡嗡嗡”地作响,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如同迅猛地风暴排山倒海而来
站在旁边的傅司敏锐的感觉到宴九的目光有些空洞,眼尾的红色越发的骇人。
他顿时觉得不妙,连忙上前,将宴九温软却在微微颤抖的身体按在了自己怀里。
“别伤心,还有我。”
这句话让宴九缓缓地c机械的抬头,看向了那张脸。
那无法控制的情绪在她体内奔腾,眼底的嗜血神情慢慢地淡去。
“傅司”
她像是终于清醒过来一样,轻声喊了一句。
傅司紧张的脸色这才微微缓和了下来。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呢,宴九轻颤了下,竟一口血吐了出来,就此晕了过去。
这让傅司脸色大变。
“宴九,大小姐阿九!”他当下顾不得其他了,立刻对那两名医生怒喝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来看看啊!”
那两个医生其实也被宴九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一听到呵斥也反应过来,连忙简单查看了下,最后做出了结论,“应该是伤心过重,情绪一时失控,才会这样。”
“那要怎么办?”傅司紧紧搂着宴九,很是着急地问。
其中一名医生回答“让大小姐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尽量让她心情平和下来,找个中医调理下就好。”
傅司想了下,觉得如果是心理上的,还是得找严戈才行。
当下动作利落地拦腰抱起了宴九就往屋内冲去。
一上北边的书房,也不管了,直接一脚踹开,走进去就冷声道“她吐血了,到底是病发还是药物后遗症,你过来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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