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我一直都想着你什么时候来兴师问罪,可算是让我等到来。”宴九重新坐了下来,替宴国怀倒了杯,“坐啊,爸。”
那从容随意的邀请姿态完全不是一个犯了滔天大罪的女儿该有的态度!
这是蔑视,是挑衅!
宴国怀压制不住心里那股火,声音冷得如寒冰,“你杀了堂口的人,忤逆我,居然现在还敢说我是来兴师问罪。”
简直是不知死活!
她是不是都忘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那都是他宴国怀所给予的。
这些锦衣玉食,这些掌声仰望,还有她这副总裁的头衔,那都是他给的!
没有他,宴九这两个字算什么?
她能算什么!
面对宴国怀那滔天的怒火,宴九只是单手端着红茶,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茶水,悠悠道:“你要是不动他,我也不会杀堂口的人,更不会忤逆你。”
宴国怀当场勃然大怒,额角的青筋都迸了出来,“你是说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的错?!”
宴九笑了,“您哪儿会有错,从小到大您都是老谋深算,从来不出错的。”
宴国怀被她的这个态度激到了,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砰”地一下,发出了好大的声响,“宴九!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房间内紧张的压迫感袭来。
如果这会儿站得是宴敏远或者是宴亦陌,大概早就跪下来瑟瑟发抖地求饶,或者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但可惜此时面对的是宴九。
这个在部队里历练了十年的人,哪里会那么容易害怕。
她依旧端坐在那里,完全没有受到丝毫惊吓地道:“知道啊,在和我爸,宴家的家主说话。”
“你别以为现在你母亲被你接走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只要她还在s市,我想把她揪出来,易如反掌!”
“不用揪,你要是想见她,我等会儿叫人亲自把她送回宴家,您想怎么样都可以。”
宴九在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带着比十一月飞雪还要清冷的平静。
宴国怀怒意一滞,“你什么意思?”
“我这么多年为了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毕竟你还没死呢,法律上你还是她的丈夫,是她一生相伴到老,不离不弃的人。我也应该给你点机会才对,免得以后你人到百年突然心怀愧疚,觉得自己作为丈夫太失败,那就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是了。”
宴九这话怎么听都带着嘲讽和讽刺的意味。
宴国怀听着她一口一个死,一个口一个百年之后,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阴鸷,“你现在是拿你母亲换傅四吗?看来你的孝顺在一个男人面前也不过如此。”
宴九脸上的笑不变,“您说错了,母亲是您的,而傅四是我的,我的孝顺已经在这十年都做完了,接下来该轮到您了。”
宴国怀拳头上青筋一条条凸起,“我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宴九懒懒散散地坐在那里喝着茶水,“哦,那你不同意吧,反正我同意就可以了,毕竟他是和我在一起,也不是和你在一起。”
宴国怀被她这话彻底激怒了,上前扬手就要对她一巴掌。
宴九当下眼明手快地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爸,你这是干什么?”她牢牢地控着宴国怀半举的手,脸上的笑意不变,可眼神里透着冰冷。
宴国怀从未想过有一天居然会被自己的女儿这样钳制着。
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
他这个女儿,好,很好!真是好样的!
那一瞬间浑身的暴怒逼出,他阴冷的眼神里满是杀意,“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他活不到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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