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她在,也没有人敢在伤他一根汗毛。
可结果呢?
结果到最后,伤他最深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她宴九!
一想到老头伤势未愈的来找自己,结果还被自己亲手打成这样
她完全不敢想象,那天在认出自己后,老头是什么心情。
后来又在地下室里被自己如此殴打,甚至一枪打下大桥
在掉下水的那一刹那他是不是后悔过十年前,在那偏僻的山沟沟里,牵着自己的手下山的场景。
十年。
整整十年的养育之恩,十年的栽培之情,最后就换来这个
宴九连捅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她背脊绷紧,拖着称重的步伐一点点往床边挪去。
听着呼吸机一吸一放的细微声音,宴九压着心头那股情绪,蹲在了床边,一如当年那般。
只是当年的她站在床边,是豪气万丈地说:“怕什么,大不了以后我帮你报仇。”
而现在,她蹲在床边,是带着哽咽的声音说:“对不起,老头。”
屋内一片寂静。
床上的人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如果不是那些机器在运转着,有
一个恍惚间,她真以为老头不会再醒过来了。
如果,如果他真的醒不过来。
被自己失手给打死了。
那她要怎么办?
其实,傅司说得对,她应该哭的。
她应该哭!
洋娃娃再好,可到底陪伴她十年的是玩偶。
她失去的是一个陪她从小长大的亲人。
是至亲。
是这辈子对她最好的人!
那些压抑的,隐忍的情绪不断的翻涌而起,终于让她还是没有绷住。
“对不起,老头。我浑蛋,我让你失望了”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淌这一趟浑水,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老头,你要撑下去,只要你能好,你到时候要杀要剐都行,我求你求你一定要撑下去。”
“到时候你就拿枪顶我脑袋,我肯定不反抗老头,我错了,我真错了”
宴九越说,声音越颤。
后悔和愧疚如潮水一般压得她几近窒息。
她轻抓着那只满是老茧的手,不断地在床边呢喃和忏悔。
可回应她的,始终是安静和沉默。
站在窗口的傅司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他唯一能看见的是,她半蹲在床边,因为竭力克制而轻颤的肩膀。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她露出这般脆弱的一面。
而这次所面对的不是蒋怡,是另外一个人。
他到底是谁?
和宴九是什么关系,能让她如此冒死相救?
又和宴国怀之间有什么联系,要让他大下杀令?
这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而在这个时候,他越发觉得宴九这个人似乎有些神秘。
不过他知道,这份神秘宴九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就这样,他在走廊外安静地陪伴等待了整整一夜。
直到走廊的灯灭了。
窗外晨昏的星子还亮着,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一双眼尾泛着红的眼眸赫然出现他面前。
傅司不由得眉头轻蹙,“你还好吗?”
宴九的脸色很差,连日来的不眠不休,身上又带着伤,让她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今晚上我再过来。”她说。
傅对此却说:“别来了。”宴九准备离开的步子一顿,接着就听到他声音沉稳地继续道:“你两晚没有休息了,又手上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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