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瑟。
宴九的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下来,但心里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种寒冷。
冷得她连手都在颤抖。
她觉得,老头认出她了!
否则,不可能在说话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
他越是回避,只能越说明有鬼。
所以
老头知道自己骗他了。
当这个认知浮现在脑海中时,她简直不敢想象。
很快,在门口没看见人的傅司终于找了过来。
他一看到宴九穿着单薄的裙子在夜风里吹,整个人都冷得浑身发抖,不禁心里那股火就升了起来,当即就脱下衣服,大步上前,将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在门口等我的吗?”他既心疼又担心地给宴九拢着衣服,见她冷得没有血色的脸,不禁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握,让他眉头顿时拧紧,“你的手怎么那么冷?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在傅司接二连三询问下,宴九终于缓过神来了,她摇头,“我没事。”
随后就径直回到了车上。
傅司有些担心地跟了上去。
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一道黑影从远处的树林间闪过。
这一路上,宴九格外的沉默。
完全没有了刚才在宴会上那般地活力,如同失去了水分的花骨朵,蔫蔫的。
傅司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但在看到她那副求求你不要和我说话的神色后,那些话尽数全都吞了回去。
等到了老宅,下了车。
她也只是一个人披着衣服回到了房间。
以往每次下车,她都会对傅司说一句,路上小心。
可今天,却没有了。
傅司望着她进去的背影,心里很是担心。
她到底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间性情就变了呢?
在他离开的那十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司不理解。
而他也知道,宴九不可能会告诉自己。
就这样,宴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一关上门,连倒在床上的力气都没有,直接顺着门滑坐在了地上。
她满脑子都陷入了一种惊恐和害怕中。
他看出来了。
他肯定认出自己了!
老头身受重伤来见自己,结果发现自己被骗了整整十年
这种打击
天!她简直不敢想象!
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接下来要怎么办?
宴九整个人蜷缩在那里,心里的慌张和混乱让她几乎崩溃。
她怎么想都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想再骗一次。
不敢。
因为一个谎,要用千百种的谎来圆。
更何况老头很精明,一般的谎根本不可能骗过他。
而且她本身就已经失了信用,老头又怎么可能会再相信她一个字。
可想坦白一切。
还是不敢。
这十年来的欺骗,是她用任何情真意切的词语都没有办法能够去弥补回来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唯一知道的是,这十年的师徒感情,在昨晚的那一面后,彻底断了。
宴九想到这里,胸口就立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得喘不过来气。
她猛地起身,冲出了房门,一路朝着后院的小楼大步而去。
蒋怡。
她的母亲。
此刻,她十分强烈地想要见到她。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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