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只是好心劝阻,不料激发了唐瑟心中的怒气。
北濯示意花未别开口,花未点了点头。
“可惜啊可惜!”北濯盯着索魂绳叹道,“你若肯多忍耐些时日,锁魂绳在妖气的侵蚀下,定然会断开。”
唐瑟脸色十分难堪,这三万年来他每时每刻都在用妖术来腐蚀锁魂绳,再过几年便要成功了。可是冥竹林中突然传来打斗声,他实在是太寂寞了,太想找人说说话,便忍不住了。随即,他听到阵阵狼啸,以为天狼族寻到此处,便以大量灵力释放虚形,没料竟空喜一场。
“那又如何?只要你们杀不了我,这锁魂绳我迟早会破开,到时定叫你们生不如死!”唐瑟说得轻描淡写,内心却十分焦躁。
北濯倒吸了口凉气,这妖神道法无边,若是他离开此处,不知会有多少人惨死在他手中,不禁心生悲悯,如若不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唯此时除掉他。
但是,这妖神究竟是谁?他必须问个明白。
“谁将你锁在这里?”
“谁?还会有谁!”唐瑟冷声大笑,“你去问问宗灵,他可对得起我。你问问他,可否记得唐瑟?再问问他,可否记得冥鞭之痛?再问问他,可否记得那株浮屠?”
桩桩件件皆与宗灵相关,唐瑟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双目通红,他恨不得立即杀死宗灵,以解这三万年之恨。
北濯已然明了,果是宗灵将他关在这里。
“阁下道法高深,在妖界的地位俨然不低。突然现身冥界,定然会引起怀疑。”北濯目光平静,缓缓道来,“若我是宗灵,亦会如此。”
“呸~”唐瑟吐了口唾沫,鄙夷地盯着北濯,“堂堂合虚上仙,甘当宗灵的走狗。我不听你胡说八道,你滚!”
北濯大笑,“你也太小瞧人了。”
“庚稷当真瞎了眼!”唐瑟一心认为北濯受宗灵指派,言语并不客气,“合虚上仙竟投入冥界,真是世风日下啊。”
北濯见他态度强横,不讲道理,也不争辩,“你来冥界有何目的?”
原来这已是三万多年前的事,对北濯来说并不重要,但是他答应过曜灵君,一有机会便帮他寻找妖帝的下落,眼前这人道法不低,或许有线索,所以他才咄咄逼人。
此言一出,那高高在上的威风顿时荡然无存,唐瑟眼中尽是苦涩,“为何来冥界啊,好好呆在妖界多好,为何来这里受这样的罪。真的太傻了,太傻了。可终归是我自己不争气,又怨得了谁呢!”
他的眼神若即若离,他的神情黯淡无光,他的脸上尽是痛苦。
人的心理防线一旦被击溃,定然会知无不言。北濯见机不可失,继续说:“数万年前是,妖帝失踪,妖界群龙无首,妖界大乱,你可是为了寻找妖帝?”
“妖帝!”唐瑟猛然一慎,抬起头来,盯着北濯,呢喃着:“妖帝?妖帝?啊”他顿时痛不欲生,不停地大吼着,如此重要的事情,他竟抛之脑后。
他感到炸裂般疼痛,痛苦地嚎叫起来。
“他怎么啦?”花未奇怪地问。
“应该是记起了一些事。”北濯应道。
“我想起来了。”唐瑟突然停下来,盯着北濯与花未,“我全想起来了。”
当年,妖帝为私情入冥后,不知所踪。但冥界守卫森严,岂是说进便能进,于是身为执法使的唐瑟决定混入冥界。
可是事情终究败露,他们只好从长计议。
就在此时,冥帝破除先例,将冥界之门打开,六界均可进入冥界。唐瑟大喜,化为方士独自前往酆都,暗中调查妖帝下落。
他四处结交冥界权贵,终于得到一些零星的线索。原来妖帝下了地狱。可是地狱早在万年前就覆灭了,妖帝如何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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