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昌帝竟然提了这个要求,让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得与司马朗为敌。
刘璞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果断摇头说:“你们司马家的人,多谋善变,万一他来对付我,我也不能和他对抗吗?”
昌帝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现在是盟友,你都能想到你们有翻脸为敌的那一天,你说你没有野心,谁信。”
“没有野心就不会谋这个皇位了,”刘璞说:“皇位凭什么永远是司马家族的,只要有本事,这天下人都有权利去争取。”
“如果你不答应,朕是不会签字的,你就死了这份心。”昌帝把头转向别处。
刘璞不以为然地笑了:“答应你又如何,你可会愿意在传位诏书上盖上你的龙印?”
“朕让你发誓,”昌帝说:“假如他日你违背誓言,就让你众叛亲离,抑郁而终,死后不得享受后代香火。”
刘璞脸色有些不悦,说:“这不是你如今的处境吗?你想让我步你后尘。这个字,你不签也罢,来人,带魏公公。”
昌帝心中一惊,他以为魏公公已经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难道他已经叛变归顺刘璞?
昌帝暗自摇头,魏公公是他精心栽培,是他最信任的人,要不然他不会一直把他隐藏在太子府,直到登基才把他示于公众。
魏公公走了进来,他低着头,一进门就朝昌帝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等他直立起身子,额头就有鲜红的血珠子渗出。
“魏公公,你……”昌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魏公公听到昌帝的呼唤,也没敢抬头,始终躬着身子。
“魏公公,写圣旨的黄轴已经准备好,请您动笔吧。”刘璞说。
昌帝心中咯噔一下,临走前,他专门把玉玺交给魏公公保管,看这情形,他分明已经背叛。
“魏叔父,你要做什么?”昌帝情急之下,叫起了他未登基前对魏公公的称呼。魏公公刚进太子府时,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那时太子还尚在襁褓,后来太子逐渐长大,懂得了人情世故,他知道魏公公一生最看重家人,可听说他家人都已经去世,为了笼络他的心,太子私下里就喊他魏叔父,从感情上,他要让魏公公把他当做亲人,这也是魏公公为何对他死心塌地尽忠的原因。
这样一个人,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别人收买呢?昌帝不相信,所以喊了一声魏叔父试探。
魏公公听到后浑身一颤,可他还是没有转头看昌帝。径直走到铺着空白圣旨的文案前。
“魏叔父,不要啊。”昌帝绝望地大喊。
魏公公已经在低头哭泣,可他还是举起了笔。
刘璞得意地对昌帝说:“皇上还不知道吧,魏公公在老家还有个侄子,因为穷困潦倒还不起高利债,让当地的乡绅卖进了宫里,我如果晚到一步,净身房的太监就会手起刀落断了魏家的根。我已经许诺以后会精心栽培世侄,以后魏家这唯一的血脉,总算要开枝散叶了。皇上,您觉得臣收买人心的本事,比起您如何?”
昌帝只觉胸腔有一股气直往上冲,差点让他一口老血喷出来。
“有过之而无不及。”昌帝忍着心痛,咬牙切齿说。
“哈哈。”刘璞得意地仰天长笑。
“大人,魏公公写好了。”在一旁监督的内侍说,一边轻轻扬着手里的绢扇,让圣旨上面的墨水干的快些。
刘璞走过去,把圣旨端起,点头道:“一直以来,都是魏公公近身伺候皇上笔墨,魏公公深谙皇上的笔迹,有很多时候都是魏公公替皇上执笔书写圣旨,这样一道与皇上亲发的一模一样的圣旨传下去,是没有人敢质疑它的真伪的,魏公公,您说是吗?”
魏公公深深埋下头去,没有答话。
刘璞也不计较他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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