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都城内发生的风云诡谲,司马朗一概不知。越往南走,道路越平顺,他心中的怪异感也越来越重。
“为何我们一路如此顺利,连个追兵的影子都没见着。”他问身边的明月。
明月也觉得蹊跷。太子的人一直对司马朗穷追不舍,为何他们与夜莺分开后,追兵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明月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以夜莺的古灵精怪和对司马朗的衷心,想出让司马朗摆脱追兵的办法不是难事。可是太子势必要置司马朗于死地,能让太子放弃追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确信司马朗已经死了。
明月的心咯噔一下,再看司马朗,脸上的表情同样很凝重。
“不好,夜莺这个傻孩子,肯定是做傻事了。”司马朗惊呼。
“夜莺那么聪明,他吉人天相,自然能逢凶化吉。”虽然内心也在胡思乱想,明月还是要先安慰一下司马朗。
马车继续前行,司马朗愈发心急如焚。可他又不能抛下明月母女回去寻找夜莺,只能干着急。
行驶中的马车突然停止,司马朗赶紧掀开车帘往外看,原来是刘二询把马车停住了,他没看出司马朗的满脸愁容,嬉笑着说:“我看这马儿耷拉着脑袋漫不经心的,寻思它肯定是饿了和累了,就自作主张停下歇会。”
其实再赶两天路,他们就能到达建康,路程大大缩短,越往前他们歇息的越频繁,没必要着急赶路。
明月抱着凝苒下车,发现他们处在一个树林子里,碗口粗的白杨树很是密集。司马朗交待过,尽量不走树林,更不能在树林里逗留,因为有树木的地方,敌人更容易埋伏,双方一旦动起手来,他们无论是反抗还是逃跑都不占优势。
不过他们已临近建康,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眼下天气炎热,这片树林微风习习,树下一片阴凉,很是怡人,以免让大伙扫兴,司马朗就没多说什么。
凝苒一下马车就开始啼哭,这孩子一路上都很安静乖巧的,明月心中慌乱,心想小孩子都很有灵气,莫非是凝苒发觉除了什么异常。
司马朗倒没觉得什么,怪明月太过紧张,小孩子哪有不哭闹的,他把凝苒抱过去,轻声哄了一阵,凝苒果然不哭了,明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尉迟云深四处查看了一番,说周围没发现可疑的人,大伙才放心坐下歇息。
他们喝了水、吃了干粮,小憩了片刻,司马朗就让汪桐喊大家起身。
“再歇一会吧,老爷夫人,你们坐在车中,是不晓得我们赶车人的辛苦的。”刘二询为难着脸说。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明月觉得没什么,不过刘二询一直是嘴巴像抹了蜜一般,恭维他们不说,他们的话,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份,还没反驳过他们。
明月刚想说赶路要紧,就听见司马朗说:“我们日夜兼程,你们确实是太累了,那就席地而坐小睡片刻吧。”
明月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她想刘二询之所以敢不听从他们的吩咐,可能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累,再加上她和司马朗又对他们特别温和,他渐渐与他们熟络了吧。
明月见凝苒也打起了瞌睡,怕地上凉,还有蚂蚁虫子,就说:“那我就带凝苒回马车上睡一会。”
光磊说:“你们歇着,我和程良都不困,去那边看看有没有野果子,再顺带捡些柴火生火。”
两个弟弟走后,明月带女儿回到马车上,马车旁边就剩下司马朗和几个部下。
明月没想到,她和两个弟弟的举动,恰好救了他们一家四口的命。
她刚把女儿哄睡,小心翼翼把她放在软软的垫子上,就感觉身后“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穿透了马车。
她回头一看,是一支箭头,稳稳地穿过马车的实木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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