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瑜吸了吸鼻子,这味道,总觉得哪里不对。
药渣是从先帝寝殿搬出的,是先帝生前喝过的不假,可既然是为皇上治病的药,为何味道这样难闻?
药都是苦的,可这味道,分明还带着一股辛辣刺激的味道。
有一位妃嫔叫住芳草:“这是先帝喝剩的药渣吗?”
小太监见是一位不得宠的嫔妾,没有理她,他打算接过芳草手中的藤筐就要走。
芳草却停下脚步,手也攥的紧紧的,根本就没有松开的意思。
“娘娘问你话呢,你手脚不利索就罢了,怎么耳朵眼睛也不好使,目无主子吗?平时首领太监都是怎么教你们的。”芳草低声喝道。
小太监这才不情愿地说:“是先帝曾经用过的药。”
妃嫔说:“这药是治什么病的?”
小太监说:“当然是为先帝治病的,贵人问这么多做什么,奴才只是个干活的,不懂医理。”
芳草瞪了小太监一眼:“你眼睛瞎了,这是怡贵人,曾经是惠妃娘娘宫中的医女。你不懂药理,贵人懂,贵人问什么你照说就是。”
小太监心里嘀咕道,今个是招谁惹谁了,他打碎药罐不假,先是挨了公公劈头盖脸一顿骂,接着就是莫名其妙被一个不得宠的贵人问话,连宫女都敢骂他了,过去他在御前伺候,虽说只是个打杂的,那些人见了他,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
他正愤愤不平,却见怡贵人的手伸进了藤筐里。
小太监慌忙从芳草手里夺过藤筐,说:“这里面有碎瓷片,别扎了贵人的玉手。倒残羹这等粗活哪能是芳草姐姐您这等宫女做的,您还是回德妃娘娘身边照应娘娘吧,小顺子有得罪的地方,请贵人和芳草姐姐大人大量,不要和奴才计较。”说罢不由分说就低头匆匆走了。
怡贵人不悦地说:“真是个毛糙的奴才,不知他过去是怎样伺候先帝的。”
“哎呀,贵人的手出血了。”芳草惊呼。
也许是小太监夺藤筐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已经有鲜血顺着怡贵人葱白的手指往下滴答,芳草赶忙掏出手帕为她止血。
“奇怪,”芳草惊讶地说:“只是皮外伤,为何伤口出血不止,还愈发肿胀呢。”
惠妃娘娘往这暼了一眼,道:“大殿之上,这等喧哗,成何体统,怡贵人若身子不适,不如就回宫歇着,别在这里叽叽歪歪了,还指望有人怜香惜玉不成。”
惠妃还对当年如意医女也就是现在的怡贵人勾引皇上一事耿耿于怀,虽说后来皇上有了新鲜的美人后就将怡贵人抛之脑后,惠妃还是不能释怀。
“回惠妃娘娘,怡贵人的手确实肿的厉害,指甲都发黑了。”芳草向惠妃解释说。
“奇怪,德妃娘娘素来清冷孤傲,除了和皇后走的近些与各宫都不交好,她的贴身宫女今个怎么这么爱管闲事。”惠妃暗思,这其中,难道另有蹊跷。
而且这药渣的味道的确难闻,她曾进过药石,没有这种味道啊,难道皇上的病与常人的不同?
芳草都替怡贵人说话了,看在德妃的面子上,惠妃不再言语。
怡贵人愣了愣,突然把受伤的手指藏进衣服里,说:“不过是划破了一点皮,过会就好了,多谢芳草姑娘照顾,你请回吧。”
说完就跪在地上,不再去看芳草。
芳草无奈,只得返回去了。
这一幕,都被司马瑜看在眼里,也被其他的妃嫔、皇子看在眼里,大伙都不说话可心思都在飞速运转着。
慌乱的太监,怡贵人受伤的手指,都在向众人传递着一种消息。
司马瑜偷偷望去,已经有一位皇子和两位大臣借故离开了。
因为皇帝灵堂还没设,守灵还未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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