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皇帝还在病榻上半躺着,正由皇后一汤匙一汤匙地喂药。
苦涩的墨黑色的浓稠药汁,入口后难以下咽,而且皇后说他的病不许吃蜜饯,那苦味儿一直伴随着他到吃下一顿药。
皇上愈发怀念起葛神医的药丸来。东珠大小的药丸,用一口水就能送进肚子里,不仅不苦,还唇齿留香、药到病除。
皇上实在受不了汤药的怪味,烦躁地推开皇后的手,说:“太医开的药,不仅难喝,还一点用都没有,朕受够了。”
“皇上,良药苦口,太医说了,要喝够一个疗程才有效。”皇后柔声劝慰说。
皇子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自个医术不精,理由还不少,把给朕开药的太医,统统斩首。”
皇后把药碗放在桌上,吩咐后的宫女:“皇上心不好,把药先端下去,一会了再端进来。”
皇上干脆躺平子,背过去,不看皇后一眼。
皇后好脾气地劝道:“皇上不开心,大可以拿臣妾出气,莫不可伤了子民的心。您刚才的话若是传出去,那些为您的龙体夜研究医药的太医,听到您要砍了他们,岂不要吓破胆,哪还能一心一意为您煎药呢。”
皇上嘴上不言,心里冷笑。过去皇后在他面前虽说也唠叨,但从不敢忤逆他的命令,现在他不过是病了几天,谁给她这么大胆子,竟敢来教育他了。
可是他若一直不搭话,皇后还会絮叨个没完。皇上不仅看到他就烦,听到她的声音,也是满心堵得慌。
他想要换人照顾他,哪怕是个冷宫的废嫔,都比皇后看着舒坦。
“皇后若不耐,就回椒房歇着,朕再不济,侍疾的人还是有的。”皇上不冷不地说。
“皇上,您说的哪里话,臣妾是您的妻子,照顾您是臣妾的本分。您龙体康健的时候,可以把臣妾置之后宫不理,可是美色误体,那些狐媚的女人,还是不见为好。”皇后不软不硬地回敬道。
皇上转过,看着皇后画了浓妆的脸:“朕不能见那些年轻的妃嫔,见见年纪长的妃子总可以吧。惠妃、德妃她们,为何好几不见了踪影,传朕口谕,让她们代替皇后侍疾。”
皇后脸上依然挂着浓浓的笑容:“皇上忘了,瑜儿昨才刚刚大婚,昨晚携新王妃来向您请安了呀。”
皇后伸手为皇上掖了掖被子,继续说:“德妃妹妹因为cāo)心瑜儿的婚事,昨个婚礼一结束就病倒了,说是犯了好久都没有复发过的头风,那叫一个头痛裂,太医们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没能减轻德妃妹妹的痛苦。臣妾清早就去探望过了,妹妹病殃殃地躺在上,连动一下都不敢,她怕把疾病带来的晦气传染给皇上,这几天,是不会来探望皇上了。”
皇上心里咯噔一下,德妃当真病了?那他交待她做的事……
他用询问的目光扫视了皇后一眼,莫非,是皇后不想让德妃来见他,故意寻了个由头?如果是这样,皇后就是动了挟持他的心思,照这样下去,他的病体再拖上几天,太医肯定会煽动大臣们催促他写下遗诏,传位给太子。
可是看皇后的脸色,并不像欺骗他的样子。
皇上忍不住为自己还在信任皇后而感到可气,都什么时候了,皇后善于伪装,想要骗过他,随便捏造个借口都能说的感人肺腑。
“德妃子本来就不好,病了,就好生歇着养病吧。”皇上不动声色地说。
“还有惠妃妹妹,丹妃妹妹。丹妃您是知道的,她自打从冷宫出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躲在宫里谁都不来往,想必是还在生皇上的气,因为冷宫的事心灰意冷了,臣妾劝也劝过,她就是不听,就随她去吧。至于惠妃,皇上真想见她,就让她代替臣妾伺候皇上几天?只是前阵子那个获罪斩首的妃子,据说惠妃和她来往很是密切,臣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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