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等到明天早上。”明月不解。
肖儿抿嘴一笑:“以姑姑的性子,必然会立即向雅嫔请罪,可去拜见宫里的娘娘,尤其是请罪,最忌在傍晚。”
“每到太阳西沉,娘娘们就会眼巴巴地等待皇上宣她们侍寝。若是雅嫔没有被选中,自然心中失望落寞,我们这会儿去,就等于是送上门的出气筒。”
“而若是她有幸被皇上挑中了绿头牌,这会儿恐怕在忙着梳洗打扮,心中最是慌乱的时刻,我们去了,只能徒给她添乱,娘娘没有耐心听我们解释,自然也没我们好果子吃。”
“而早晨去就不同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代表了一天的希望,娘娘们有空闲也有心情,若恰逢雅嫔昨夜侍寝,她更是心情大好,不仅不会罚我们,说不定还有赏。”
肖儿一席话,让大家心服口服。
“没想到你人生的瘦小,鬼心思竟然这样多。”明月打趣道。
肖儿轻叹一口气:“在宫里久了,要是连这点察言观色的本领都没有,如何能活下去。”
明月心里感叹,聪慧如肖儿,都被发配到了宗人府,可见这宫里无论是主子还是奴婢,都不可小觑。
有了肖儿给的这颗定心丸,大伙都安心不少。晚饭后,肖儿小心翼翼将纱衣叠好,放到枕头旁。为防再生枝节,直到春梅打起了鼾,她才放心入睡。
第二天,肖儿就与明月一起捧着纱衣向方姑姑说明了情况。
“这个春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方姑姑气得大骂。
骂完,她人就颓废犯了愁,不知由谁去向雅嫔请罪。
她的老寒腿下不了床,而且她所认识的人中,还没有能在雅嫔面前说得上话的。
“姑姑,这一趟,就由我和明月姐姐去吧。”肖儿恳求说。
“你?”方姑姑狐疑地打量她一眼。
肖儿正色说:“事情由我们而起,我们亲自去向雅嫔娘娘请罪,追究下来她大可以当场惩罚我们,这样也不会连累姑姑和姐妹们。”
明月见肖儿说话不卑不亢,语气平缓、吐字清晰,根本就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怯懦胆小的肖儿。
方姑姑觉得肖儿说话在理,只要不连累到自己,就算雅嫔砍了她们的头也无所谓。
“那就有劳你们了,”方姑姑说:“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省的雅嫔娘娘看了心烦。”
不用她交待,明月她们也会收拾一新的。
她们捧着衣服走到半路,迎面而来了几位太监。
“见过侯公公。”肖儿朝为首的太监施礼道。
太监嘴里应了一声,继续目不斜视往前走。
“侯公公,”肖儿拦在他面前:“您不认得我了?”
侯公公这才看了她一眼,傲慢道:“原来是肖儿,你还活着,如今在谁宫里呢?”
“回公公,我在宗人府做洗衣宫女。”
“哦?”侯公公轻蔑道:“去那里也算是抬举你了,我可记得那宫里头没留几个在这宫内。”
“公公所言极是。”肖儿恭敬地说。
“你拦着杂家,有何贵干?”侯公公阴阳怪调地问。
“请问公公昨夜是哪位主子侍寝。”
侯公公斜睨她一眼:“都这身份了,你还关心这个,告诉你也无妨,是雅嫔娘娘。”
“太好了,”侯公公走后,肖儿兴奋地说:“我们运气好,是雅嫔娘娘侍寝,昨夜侍寝的娘娘今日不用去向皇后请安,我们去到就能见着娘娘。”
她一脸的兴高采烈,仿佛侯公公那一顿冷嘲热讽针对的不是她。
明月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肖儿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说:“他是敬事房的总管太监,是个势利眼拜高踩低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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