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说:“你认为我今晚受了不少气,可这是我进府以来过的最舒坦的一晚,我看的出来,妹妹你是一个不畏权势的正直人,我愿意与你交个朋友。”
“大嫂的祖父是开国元老,虽然已经卸甲归田,可在朝里的威风依旧,父亲大人能升到今天的职位,他在背后也帮了不少忙,母亲当然处处捧着她,而我?”三少奶奶自嘲道:“我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虽然只是卖艺不卖身,可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下作的戏子,眼里的污泥,他们怎么能看我顺眼。”
她能对自己说这些,一是她性格爽快,二是她在沈府受排挤,没个说知心话的人闷坏了,明月与她素无来往,在晚宴上肯出口怒怼大少奶奶,也着实为她出了口气,她从内心就愿意与明月亲近。
明月拍拍她的手,说:“三少奶奶出之淤泥而不染,品质高洁,我能看得出,你与三少爷情深意重,有他在,所有的困难都是暂时的。”
“多谢妹妹宽慰我,想当年他为了娶我,着实与家中做了很大的抗争。父亲让他驻守边疆,一是为了惩罚他,二是为了让我独守空房,冷落我。可是说实话,虽然这两年我在沈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可我从未后悔过。”
“沈忠驻守边疆,从未抱怨过,我知道他的心思,想多立下战功,得到朝廷重用,也好早日另立门户让我脱离苦海。他有这份心,所有的苦我都愿意扛着,只是我这肚子,”她叹气说:“也太不争气,我都嫁给他两年了也没给他生个一男半女,母凭子贵,我要是有所出也不至于落到连下人都不将我放在眼里的地步。”
沈忠常年不在家,她若想有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明月心里一动,又问:“你夫君一年回来几次?”
三少奶奶说:“除了中秋过年他平时也回来一两次,每回住半个月。”
“半个月,也不难怀孕,三少奶奶,我略懂点医术,让我为你把把脉如何?”
三少奶奶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还有,我叫陶流心,你就叫我流心姐好了,别叫什么三少奶奶,显得我们姐妹生分。”
明月往周围看了,确保左右无人,才和陶流心找个石凳坐下为她细细数了脉。
“流心姐身体很健康,没什么大碍。”
陶流心放心说:“这就好,其实府里每个月都请先生把平安脉的,大夫都说我没事可就是怀不上。”
“既然你没问题,那么就要在饮食上注意了,”明月提醒说:“这入口的东西,一定要小心。”
陶流心也在江湖漂泊多年,她听出了明月话里的意思,想了想说:“每次沈忠回来前,母亲都会让人熬了调养身子的汤药给我喝,说喝了这个更容易怀上,不会这药有猫腻吧,可沈忠毕竟是她亲儿子,她就算再看不上我,也没理由让她儿子绝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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