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可能买不起,发簪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可银子是万万不能要,这要传出去,乡亲们不把我们脊梁骨戳破了。”
五婶也说:“是啊,这银子我们不能要。”
见他们强烈推辞,明月只好作罢。
五叔和五婶把他们送出门去,明月与他们互相道谢了离去。
回到车上,车夫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见他们过来,就开始赶路。
一路无话。
“大爷,您对沙家村很熟吗?”明月打破沉寂,问道。
“我常年赶车,经常在这里住宿。”车夫回答说。
“你昨天说不让我们去沙老五家,为什么啊!”
“你们没去吧。”
“没有,我们住的是沙三爷家。”明月信口胡诌说,反正这个村里都姓沙,也露不了馅。
“这个沙老五啊,说来也可怜。”车夫边赶车边滔滔不绝地说:“早些年那婆娘的爹娘为了给儿子娶媳妇,打算把她卖给一个瞎子做老婆,那个瞎子不光眼瞎,心更残,头一个媳妇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他仗着有几亩祖上留下的肥田,还想再娶。那婆娘嫁给他,也是被打死的命,沙老五看她可怜,就东拼西凑,凑够了她爹娘要够的银两,把她娶了过来。”
“沙老五救了她,对她又极好,跟个夜明珠似得,恨不得捧到手心里疼,按说她该知足了。可这婆娘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总琢磨着能嫁个有钱人家,对老五是百般不顺眼,整天不是打就是骂,整天逼着老五给她写休书让她改嫁,听乡亲们说,现在更是变本加厉,打的更毒了,恨不得把老五打死。”
“我不让你们去沙老五家,是因为他婆娘妒忌心也特别强,看到别人过的好就来气,就迁怒到老五身上。你们的穿着,显然就是富裕人家,他婆娘看到了,对老五肯定又是一顿打骂。可怜的老五,三十岁出头的年纪,活生生被婆娘折磨成了个老头。”
明月吃了一惊,原来五叔那么年轻,可看他苍老瘦弱的样子,是受了多大的折磨。
明月猜的没错,昨晚老五挨的那顿打,果然与她有关,此时她心里更愧疚了。
光磊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悄声说:“这怨不得你,要怪,只能怪五叔命苦,娶了这么一个母夜叉。”
是啊,他婆娘的心胸是很难改变了,只希望老五早点醒悟,不要一昧地迁就下去,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婆娘打死了。到时候婆娘改嫁,苦的是安儿。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明月又母爱泛滥了,心里疼的几乎滴血。
明月看着怀里熟睡的凝苒,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她。
“老伯,麻烦您把车停一下。”明月突然说。
车夫并没有停车,一边赶车一边问:“我们这不是刚刚赶路吗,又要做什么。”
明月没工夫跟他解释,把凝苒塞给光磊,只说了句:“我有东西落乡亲家了。”就跳下马车。
光磊似乎猜到了她要去做什么,并没有阻拦。
车夫只得将马车停住,责怪道:“你这丫头,也不怕摔着。”
明月一路小跑,来到沙老五家门口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她扶着那棵歪脖子枣树歇歇,正好撞见沙老五背着柴刀绳子出门。
见到她,沙老五惊诧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明月示意他不要出声,低声说:“五叔,借一步说话。”
他们一同往村头走,明月鼓了鼓气,对老五说道:“五叔,请你休了五婶。”
沙老五吃了一惊,慌忙摆手说:“绝对不可能,把她休了,她一旦回了娘家,她爹娘会把她卖掉的,这回她没有了做姑娘时的资本,卖的人家会更差,会害死她的。”
这就是沙老五,不管婆娘怎么对他,他都一心为她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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