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点一点都不妥当,燕女官做事首尾扫的干净。忠国公遇刺一事,本皇子发现卢远航那天的行程存疑,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的蹊跷。燕女官大概是怕本皇子遗漏了线索,所以昨天才会有流窜的盗匪潜入卢家盗窃,不小心点燃了卢家偏厅。”
“早就知道瞒不过明眼人,殿下一等一的睿智聪明,微臣不是也没想瞒着嘛。”燕潆焘托着下巴,脸上的无辜似潮水般散去,换上从容不迫的优雅,“卢家藏匿刺客并非是假的,微臣也算是帮了殿下的忙,殿下应该不至于问罪微臣吧。至于微臣到底怎么知道卢家藏匿刺客,殿下也猜到了不是吗?”
“是因为老十一那天突然出现吧?”澹台琮展眉,疏朗的眉目间游刃有余的进退试探,还让人不觉厌恶,“八哥从安淑妃的宓秀宫出来自然会路过华清宫,但是老十一从宁贵嫔的洗梧宫出来,怎么就绕过将近半个皇城到了华清宫外的长街上呢?既然知道老十一沾染了如妃的事情,只要盯着跟老十一相关的几个世家,自然会有所收获。不过,燕女官同本皇子一样,没有咬死老十一的证据不是吗?”
“既然没有证据,不如隐忍不发。十一皇子领兵在西境前线,为军心稳固现在也不是攀扯十一皇子的好时机。”燕潆焘描的青翠的柳眉倏然拧了一个小疙瘩,转瞬就恢复了巧笑嫣然的模样,“卢家是蓄意谋害忠国公还是被歹徒藏匿而不自知,就在于殿下您愿不愿意抬手了。微臣一向觉得殿下宽厚仁慈,做人必然留一线。”
“牵丝就能扯蔓,扯蔓就能连根,本皇子的仁德宽厚,也就用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了。”澹台琮起身,葡萄花鸟纹的玛瑙杯倾出茶香四溢,面对面的两个人却都不是悠然泼茶香的人物。择了倩碧色素锦的帕子把玛瑙杯里外的水渍擦拭干净,澹台琮把杯子装到了随身携带的锦盒中,站起身来,“赠人锦绣一段,自领朗月半边,燕女官和本皇子本是一条路两边走的人,前后相互施恩惠赠,才是善缘。内宫之地本皇子不宜久留,候着燕女官的好消息了。”
澹台琮迈开步子,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带着侍从离开,燕潆焘坐在桌前,看着澹台琮临走之前蘸着茶汤写下的字。
“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品德高尚的人应该整日自强不息,夜晚小心谨慎就好像如临危境,不能稍懈,这样就没有灾难了。这句话的意思燕潆焘自然详熟明白,无缘无故却生了心悸的感觉。好像迷雾中潜行,知晓泥淖就在前方,却目不能视物,不知道危险到底从何而来。燕潆焘说不清楚澹台琮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意有所指还是说着十一皇子的事情。十一皇子刚刚得到陛下重用,就因为卢家的事情沾染污水,也是应这一句爻辞吧。
盯着字迹逐渐消散在风里,燕潆焘起身,转身去往澹台韫玉那里,按照澹台澄的吩咐送去内廷司新制的首饰。
遥远的西境战场上,兵戈四起,砭骨的寒风将旌旗刮的猎猎作响,辕门尚有冻结的冰柱垂着,在烽烟气息中带着血腥气。被风卷起的枯萎蓬草划过深褐色的土地,四散着逃离皲裂的缝隙。营帐前站岗的兵士身上铁甲冰凉僵硬,持着红缨长矛的手泛着青白,关节上的冻疮红肿酸痛,紧握的力度却带着铿锵和骄傲。
“御寒的衣物已经拨下去了,草药大锅熬了人人一碗,任何人不能推辞。”营帐中的澹台珩银甲巍然,甲片叠压密似鱼鳞,耳有兜鏊,顶有长缨,两手在脸前扣攥,目光紧紧锁在面前的地图上,声音带着连日来镇守西境的沙哑,双眼却更加明亮,“哈密卫c轮台c西洲都与回鹘接壤,本王所率领的五万兵马连同本地驻军一共十万人,虽然现在借由本地驻军驻守城池,暂时没有问题。但宁夏陕边一线都与鞑靼接壤。虽说鞑靼不能绕过大青山,但是宁夏卫和蒙古卫一线还是有些忧虑。十一弟,你怎么看?”
“八哥思虑周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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