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烟花如流星,纵然行宫众人确实颇多揣测,但是顾及安云阔的身份,反而并不多流传在唇舌之间,跟九皇子的事情展现了天差地别的对待。燕潆焘自然知晓这是为什么,那天的仗义执言过后,燕潆焘思量细枝末节:到底是皇家事情谁敢如此传播,想来其中不乏九皇子自己的手笔和几位兄弟的推波助澜。毕竟夺嫡的暗潮其实早就开始沉浮浸润,一个纵情任性的九皇子总是其他几位皇子乐见的。不过杨容珂倒是真幸运,澹台琮为了她也愿意略施手段远离这个夺嫡的旋涡,当然,九皇子本身体弱也是一个方面。
十月二十七日,九皇子澹台澄和杨家嫡女杨容珂大婚,澹台澄心中到底还是疼爱儿子,便派燕潆焘以御前女官的身份送去了一对白玉如意。澹台琮谢过澹台澄的恩典,就将燕潆焘往座上迎,非要表示一下内心的感激。燕潆焘推辞不过,又因为官职在身只好落座在诰命夫人那一边的席面,抻着态度跟各位诰命夫人你来我往的说着场面话,略略吃了一杯米酒。
这一杯米酒还生出了事端,醇厚香甜的酒液还停留在喉舌之间,澹台珩身边的溯幽便来请,旁的是什么也不肯说,只说澹台珩要见还不能推辞。燕潆焘挑眉,喧嚣热闹的喜宴上镶着金边的红,逐渐凝在她眼睛里,在轻微颤动的羽睫之下缠绕成晦暗的光。
向周围的几位诰命夫人告罪,燕潆焘盈盈起身,向溯幽说的地方走去。
九曲回廊,穿花拂柳,十月的银杏金黄的落叶铺成一片随风变换的地毯,踏上去的时候隐隐觉得粘腻柔软。满目的红色相衬托,催出执手相看的喜悦,落在不同人的眼里,到底还是不同的景色。燕潆焘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回廊下的安云阔和澹台珩,笑意在眼角更深了一些,迈步走了上去:“若是你们两个要谈什么,何必非到九皇子的婚宴上?冷情冷性也就罢了,怎么还带着砌冷夜稀的表哥一同来?”
“你这位表妹可真是伶牙俐齿,每每说话本王都难以招架。”澹台珩瞅着燕潆焘皱眉,偏偏燕潆焘和燕潆晔相似的眉眼总是把他的心都熨平了几分,总是不忍苛责,“叫溯幽请你自然是有急事,本王总不能御前去请你。”
“伶牙俐齿王爷就招架不住,克己复礼王爷就甘之如饴。可见各花入各眼,微臣就觉得带刺的花也是妖冶动人。”安云阔伸手将燕潆焘揽在怀里,低低的笑,笑中带着慢条斯理的炫耀,在燕潆焘耳边絮絮低语,“王爷叫来软软自然是要事告知,委屈软软走这几步,是我的不是。”
“人来人往的,王爷和太傅的漂亮话还是少说一些吧。”燕潆焘的笑容越来越淡,在安云阔半揽着自己的时候柔荑伸到他腰间,捏着一丁点儿皮肉狠狠的转一圈,随即退了一步从安云阔的怀里退出来,安然的双手抄着站定,垂着头只让人看清自己的发旋儿,“王爷曾经说剑有两刃,那么招架的住招架不住就是剑鞘的问题了。”
“其实查出来也是内帷的事情,总是告知你更方便些。”澹台珩没理会燕潆焘话里话外的嘲讽,安云岚的秘密不能广而告之,所以燕潆焘自从燕潆晔转醒之后对于自己的态度急转而下是澹台珩早就心里有数的,“当年父皇浅邸之中有元懿皇后为正妃,叶氏和郗氏为侧妃,我的母妃是以良娣身份入府,董德妃因为家室的原因以侍妾的身份入府,再下面就是陛下正位东宫之后入府的同罗氏和白氏,还有当年太后做主迎进宫的杨氏,以上就是当年成亲王府数得上的妃嫔。本王着人去寻了当年成亲王府的奴婢,却发现叶家当年庶出的小女儿也入了成亲王府。父皇登基之后后宫却并没有这位侍妾的存在。那名奴婢说叶家的小女儿浅邸里也没有名位,倒是生过一个孩子,依照时间来看,怕是跟皇长兄的生辰差不多。”
“王爷的意思是广陵郡王是叶家那位小女儿生的?”燕潆焘倏然展眉,她天然上挑的眼角因为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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