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之间,话音里带着某种强烈的暗示意味儿,神色八风不动:“众臣听旨,处州县令吴远博贪赃枉法,受贿乱民,罪行罄竹难书,着抄没家产,押解回京,着督察院c刑部c大理寺三司会审,务必证据详实,事实清楚,上达天听。”
众臣听旨,哄然应诺,直到纷纷起身,还忘不了澹台澄一怒之下的言辞锋利。
安云阔站在众臣之前,对上燕潆焘一双莹然的美目,眼中是笃定又安抚的神色,终究还是出列跪在了朝堂中间:“启禀陛下,处州县令贪赃枉法,三司会审不管结论如何,都是吴远博咎由自取。但是中央官员历来责权分明,层级上下差距颇大,便是中有遗漏,亦属情有可原。杨怀虚大人位至吏部尚书c齐鹏程大人位在督察院,皆是京都之内,即便不尽如人意,也请陛下小惩大诫,再给两位大人一个机会吧?”
这个时候安云阔蹚什么浑水,替杨怀虚和齐鹏程求什么情?凌世年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可是安云阔敢于这个时候捋虎须,凌世年自己却是不敢火上浇油的,只能眼看着安云阔说话。
燕潆焘站在御阶之上,听到安云阔说的话敏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从侧面看不清澹台澄的表情,只能按捺住心里的情绪,维持着一张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清冷面容。
“那依安爱卿之见,杨尚书和齐御史当如何处置?”澹台澄稍稍的抬起了眉梢,这样的神情让他看上去更加犀利。自然,不能因为一个县令贪污就要对吏部尚书和督察御史喊打喊杀,澹台澄乐于有一个台阶往下走,但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也不是那么好放的,“政绩考核和督察百官,本是他们职责所在。”
“既然是职责所在,自然应当牢记于心,如今责权范围之内出了问题,要论要罚皆是失职之罪。”安云阔跪在地上不疾不徐的说着,漆黑的眼瞳中尽是霜寒之色,笃定的扮演着与谁有不亲近与谁都不结怨的良臣,“既是失职之罪,陛下要罚俸禄还是旁的什么,都是应当的。”
倏然,澹台澄顺势倚在御座后背上,低头的时候溢出了点点笑意:“罚俸,听着好像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那就杨尚书c齐御史连同安太傅在内,都罚俸一年,小惩大诫吧。”
“是,微臣谢陛下恩典。”安云阔行礼之后站了起来,借着起身的动作还看了一眼燕潆焘,燕潆焘把安云阔眼中莫名其妙的戏谑瞧了一个正着,有些恼羞的低下头。
心里有隐秘的猜忌浮上心头:燕潆焘自然知道,澹台澄不会真的把杨怀虚和齐鹏程罚一个好歹,最多是小惩大诫。可是这件事燕潆焘能看明白,朝堂上那些老狐狸自然也能看明白,自家祖父可不就在那老神在在的躬身听着,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尽管如此,皇帝盛怒之下出言劝谏,也不是一点风险也没有,安云阔才二十二岁出任太傅也就罢了,怎么回回都敢在陛下面前捋虎须?
燕潆焘的这个疑问一直盘桓在心头,直到下朝还没有思考清楚。回到抚辰殿,意外的发现卢燕还居然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看见燕潆焘一身官服的走进抚辰殿,卢燕还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拜见燕女官,燕女官万安。微臣微臣”
“嗯?”燕潆焘在朝堂之上有些疲倦,并没有和卢燕还纠缠的打算,“临近霜降,节庆渐多,卢女官想必也是事务繁忙,怎么有空在本官这里?”
“燕女官!”卢燕还抑制不住的将声音提高了一些,随即怯懦的低下去,“前几日微臣屋中失窃,没有细心检查反而闹得沸沸扬扬,更是污蔑了燕女官清誉,微臣实在深感愧疚,今日是特意来请来请罪的,还望燕女官宽宥。”
“请罪?”燕潆焘不着痕迹的低头笑了笑,瞥向卢燕还的眼神中带着疑惑。燕潆焘自忖看人很准,卢燕还身上有着莫名的傲气,虽然在宫规森严之下勉强压制,也并不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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