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从雕花镂禽的窗棂透进来,燕潆焘悠悠转醒,松花色碧江霞的床顶幔帐映入眼帘,诧异于自己居然不在抚辰殿,燕潆焘试图抬起自己的手撑着起身,钻心的痛一时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燕潆焘轻呼一声跌回了白玉莲华翘边枕。
“燕女官你醒了?奴婢叫霜灵,是锦贵妃娘娘派来服侍您的。”侍奉在燕潆焘床边的侍女是翊坤宫的霜灵,方才她按照杜太医的吩咐去打水湿了帕子,没成想燕潆焘偏偏这个时候醒了,“燕女官可千万别动,你的左臂好像是受了伤,杜太医方才已经给您包扎过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燕潆焘迷迷糊糊的询问,因为落水又加上昏睡了一会儿的缘故,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和虚弱。其实燕潆焘已经看到了门口立着的侍女,是翊坤宫的宫人,只是装一下弱势总是好的。
“燕女官安心,这里是翊坤宫玉明殿。您和周婉仪同时落水,正好碰到锦贵妃娘娘也在醉云湖边上,锦贵妃娘娘便让庆嬷嬷救了您,就近就送回了翊坤宫。”霜灵说着将燕潆焘半扶起来,用汤匙小心的给燕潆焘喂了半碗蜂蜜水,顺口还吩咐门外的婢女,“幽兰,你且去禀告娘娘,就说燕女官已经醒了。”
就着霜灵的手喝了半碗蜂蜜水,燕潆焘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愧疚和忐忑:“我怎么值得锦贵妃娘娘对我这样好,倒是感动的不能言说了。霜灵你扶我起来,我想去给锦贵妃娘娘行礼问安。”
“燕女官不必多礼,本宫瞧着燕女官神色委顿,声音虚弱,就不必顾着什么劳什子礼节了。”樱草色侧金盏的门帘儿被挑起,郗管彤和安如素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郗管彤到床前一坐,轻巧的笑开,“瞧你这样的羸弱无依,还能时时处处惦记着礼节,本宫真是心疼不已。淑妃,你说是不是?”
“是,贵妃姐姐素来就是心肠软,妹妹我眼见燕女官,也是怜惜这个懂事的孩子呢。”安如素看着嫣红攒枝千叶海棠被褥中躺着的燕潆焘,想到自家那个心思如九曲回肠的侄儿就有些头疼,只不过神情丝毫不显就是了,“虽说咱们姐妹都是怜惜燕女官,可到底燕女官适合周婉仪一同落水,一会儿皇后娘娘来了,还是要去凤驾之前将此事解释清楚,免得燕女官受了苦还担些莫须有的责难。”
“淑妃心思细,也是为了你好。”郗管彤伸手在燕潆焘被子外的手上拍了拍,“本宫和淑妃先去正殿见皇后娘娘,燕女官梳洗一番也过来吧。”
“是,微臣知道。”燕潆焘轻咳两声,点了点头。锦贵妃和安淑妃就此离去,霜灵很是时候的捧着一套月白色齐胸襦裙走进来,要服侍燕潆焘更衣。
“霜灵,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好不好?”燕潆焘轻轻笑了一下,因为虚弱的关系分外惹人爱怜。
“燕女官请说,奴婢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办到。”霜灵将襦裙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殷勤的问。
“我想请霜灵你,帮我绾一个凌虚髻。”燕潆焘的目光带着一丝恳切,她知道霜灵是一定不会拒绝自己。
“是,奴婢明白了。”霜灵一怔之后迅速低头,遵从着燕潆焘的意思帮她重新梳洗打扮。
任由霜灵巧手盘起发髻,傅粉之时燕潆焘却摇了摇头,推拒了霜灵要上妆的建议。所以等燕潆焘走进玉明殿时,脸色是毫无修饰的惨白。既然已经知道皇后等在这里,是要自己和周婉仪当堂对质的意思,何必着意去粉饰太平呢?
折身屈膝下拜,燕潆焘脊背依旧挺的笔直,月白齐胸襦裙并着只簪了一只银镶祖母绿扁簪的凌虚髻,看上去恍若幽兰的气质清净:“微臣燕潆焘,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请锦贵妃娘娘安,请淑妃娘娘安。”
“起来吧。”叶欣妍坐在主位上看着姗姗而来的燕潆焘,映入眼帘的就是她苍白的脸庞,“燕女官落水,本应好生修养,可是到底你是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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