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没给人买过衣服,特别是男孩子,更没有过,”戎容盯着他的丹凤眼,试图看出他的真实情绪来,“如果你觉得我挑得不好看,可以换别的。”
“喜欢。”
“啊?”
池弥重复了一遍,“你选的衣服我喜欢,不用换别的。”
戎容更纳闷了,“那你为什么非要退掉?”
她对金钱没什么概念,想买什么就买,何况又没要他付钱,自然想不到是因为钱的关系。
池弥说不是因为不喜欢款式,她就更想不明白了。
对着她茫然的大眼睛,池弥终于认输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没钱。”他好不容挤出三个字。
“我有钱啊。”天真无邪。
池弥:“你有钱,是你的事。我没钱,是我的事。”
戎容端详了他半晌,总算是转过弯来,小小声地说:“我没打算让你付呀!”
“可我打算还。”
“我知道了。”戎容指着那些袋子说,“这样吧,钱呢,你慢慢还。我不着急的,也不收利息。慢慢来,还一辈子都行。”
病房暖色的灯光下,女孩白皙的小脸上挂着愉快的笑容,歪着脑袋伸出小拇指,“拉钩?”
池弥稍一犹豫,伸出拇指与她的相勾,“拉钩。”
戎容笑盈盈地晃了晃手。
戎容这次入院入得急,但并没有住太久,用护士长黎倩的话说,“保持情绪稳定,比什么都管用。”
戎正廷虽然有一百个不放心,也只好接女儿回家,幸好,小姑娘生龙活虎,比从前还有精神些。
打那天以后,戎容上文化课不再让池弥在外面等着,而是非要他一起听。
虽然每次孙谊进去添茶送水,都看见少年一手托腮,盹得天昏地暗。
甚至有一次,孙谊看见戎容正拿着水笔,在池弥的脸上画猫胡须,他竟也毫无察觉——可孙谊记得,这孩子刚来戎家的时候,稍微有人靠近一点都要警觉避开的。
尽管文化课总是让池弥昏昏欲睡,但他还是乖乖地陪小姐读书,甚至偶尔还翻书看几页,当然,基本坚持不了太久,就又想睡。
唯独陪着戎容在画室的时候,池弥总是精神百倍,一个小时c两个小时坐在窗台上看她画,毫不厌烦。
“那儿还有画具,你也一起好了。”戎容叼着画笔,去挤颜料。
池弥从窗台上跳下来,从她嘴里接过画笔,另一只手替她托着颜料盘,“我这手不是用来画画的。”
戎容挤了一截颜料在盘子里,“那是用来干嘛的?”
“打拳。”
她瞄了他一眼,“打拳又为了什么?”
“保护人。”
“保护谁?”戎容接过他的笔,沾了颜料,转身去画布旁。
池弥的视线被她手指上沾的那一丁点红色颜料吸引,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
戎容抬起头,眼中光辉熠熠,“你练拳,是为了保护我?”
池弥犹豫了一下,点头。
“不是哄我开心?”
“不是。”
戎容笑得更开心,索性拿了支干净的画笔放在指间,而后双手捞起长发,灵活地一旋,最后用画笔簪上,在脑后盘了个清爽利索的发髻。
一张白玉似的小脸,干干净净,让人移不开视线。
随着她的动作,手指上的那点红颜料被抹到了脸颊上。
戎容推着池弥,“你退后,退到那边去。”
池弥一头雾水,“要干什么?”
戎容眯眼,“画你啊,我还没有画过人呢。”说着话,她一边细细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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