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着干嘛呀, 我戴着这玩意没法帮你拆, 快点自己拆。”戎容跺了跺脚。
池弥这才接过纸袋, 终于看清了里面躺着崭新拳套。
难怪这袋子上的英文那么熟悉,
他在赌场打拳的时候,曾经见人用过,据说是全球最好的拳击手套, 每一对手工制造出来都有编码,自然也是天价。
“你不要太感动~我买拳套送给你是为了我自己。”戎容一本正经地说, “毕竟如今我跟着你学嘛,偶尔也会用一用你的, 太破旧我可用不来。”
嘴上说得跟真的一样,却还一边挥着他的旧拳套, 也没见她有什么嫌弃的。
池弥将拳套从纸袋里取了出来, 发现是按照他的体重选择的型号。
“我替你戴上试试,”戎容兴冲冲地迎上来,伸出手,盯着两个笨重的大拳头, “这个, 怎么下?”
池弥放下纸袋, 细细地替她解开拳套地绷带,一层又一层,直到白皙的小手脱出来, 又看着她弯腰拾起袋子里的新拳套, 撑着口对着他, “来呀,试试。”
他伸出右手。
戎容将拳套套上他的手,耀眼的红色,手背上,歪歪扭扭地绣着字。
池弥定睛一看,才认出是个“弥”。
戎容脸上一热,赶紧低头去拿另一只拳套,“两个都戴上——”话音未落,只觉得背后被人一揽,她整个儿跌进了池弥的胸膛之中。
胸膛里,激烈的心跳,一声急过一声。
“谢谢。”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呼吸那样急促,急促得戎容觉得自己本来就够快了的心跳几乎快要失控了,她吓得立刻推开他,眼睛都不敢看他,闷着头说,“手,手给我啊。”
池弥伸出左手,任由她套上绣着“池”字的拳套。
两个字,绣得虽然稚气无比,但大小一致,笔画一点也没错漏。
戎容歪过头,打量着自己挑灯夜战的成品,伸手擦了擦鼻尖,抿着嘴点了点头,刚要放下手,却被池弥拿拳套挡住了。
他用拳套抬着她的手,靠近眼前。
“你干嘛?”
池弥盯着她的白皙的手指,许久没有说话,那里还有未脱落的疤痕。
“那天你戴着手套上学,是手指受伤了。”
戎容快速抽回手,往衣兜里一藏,“胡说,这么简单的绣字哪里会伤到手?你要不要这么看不起我?孙姨那边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她将替换下的旧拳套收进纸袋,拎在手中。
见池弥看着自己,戎容眨眨眼,“好啦,知道这也是你的宝贝,我不会扔的,放心~”人摇摇晃晃地拎着纸袋下山坡去了。
尽管穿着宽松的运动服,长发也被束在脑后,这个背影落在池弥的眼中却还是比任何时候都美得让人心惊,他喉结微动,低头看向拳套上绣着的名字,几乎能够想象戎容是怎样在夜里一针一线,笨拙又执拗地穿透厚厚的皮质,绣下它们。
戎容在半坡回头,笑着挥挥手,“再不快点,我把你的蛋糕吃光光喔!”
“来了。”池弥小跑着追上她。
她却笑着转身跑在前面,边跑边回头看他。
所有的生日本来只是普普通通的日子,因为有人记得才成了纪念日。
对池弥来说,这就是他人生的,第一个生日。
这日午后,池弥班级大扫除,戎容独自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看书。
初冬暖阳和煦,落在少女的侧脸,像是镶了道金边,美得更让人窒息。
卫巡足足跟了她一个礼拜,才找到这么个姓池的不在的日子。整了整衬衣领口,卫巡大步走近她的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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