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炎生被推得一愣，在看到女孩脸上的戒备时，眉宇间飞快掠过受伤的神色，但还是保持表面的镇定，道：“我只是想帮你戴上安全带。”

    程郁烟愣了愣，低头果然看到安全带被拉了出来，这才尴尬地别过脸，“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季炎生只好坐回自己的位置，迅速启动车辆驶离了医院的停车场。

    在回去住处的途中，两人最默契的事情莫过于都不开口，直到车在一处红灯路口前停下，季炎生觉得这才按耐不住开口道：“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碰你么？郁烟。”

    除了刚才她将他推开，还有在医院等待时，她从他怀中挣脱。

    程郁烟抿了抿红唇，“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还是保持距离好。”

    季炎生眸光一冷，侧目看向那张清丽的小脸，“我是你孩子的父亲，这叫没什么关系么？”

    “有孩子并不代表真的有关系，不是么？”

    听到她的反问，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加重力道，“程郁烟，我真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程郁烟半垂下眼帘，一脸淡然问：“这很重要么？”

    “很重要！”

    这样他起码能得知她对他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这样他才可以有目的地去做出改正。

    见他回答得这么利落，程郁烟冷笑一声，别过脸看向车窗外静谧的道路，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然攥紧了衣角，“呵，那你呢？你怎么看待我的？我要听实话。”

    这样摊牌也好，以后就不用和季炎生有更多不明不白的牵扯了，即便这个男人是那么容易让人动心，但她就是无法和一个只对自己皮囊感兴趣的男人在一起。

    车内的氛围一时安静下来，季炎生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前方的路显示绿灯他还是丝毫不动一分。

    程郁烟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率先打破了沉寂：“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反正，我也能猜到。”

    “不，你不会猜到的。”

    季炎生突兀地开口道，随后移开视线，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前方，薄唇轻启：“我刚才认真想了一下，我发现，即便在你这么抗拒我的时候，我的内心从始至终还是那个想法，就是想余生一直和你在一起。”

    这还是两人产生了许多矛盾以来，第一次能这么和睦平静地对话。

    听到最后那句话，程郁烟瞳孔倏地一缩，内心的小鹿不安分地乱撞起来，嘴边却扬起一抹苦笑，“季炎生，你不应该那么执着，我并不喜欢做替身。”

    “替身？”

    季炎生愣了愣，疑惑地眯起深邃的桃花眼，“什么替身？”

    程郁烟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不知道他是故意装傻还是没反应过来，干脆直白地回答：“我姐姐的替身。”

    现在都把话说清楚也好。

    得到回答，季炎生眸中的疑惑更深了。

    程郁烟不喜欢做程郁央的替身，跟他对她的感情有什么联系么？

    程郁烟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伸手就要打开车门，“你不开车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

    话毕，车门一打开，季炎生这才后知后觉，连忙攥住女孩的手腕，阻止她走下车。

    程郁烟蹙了蹙秀眉，还未等她开口，就听季炎生丢出一句：“程郁烟，你该不会以为，从你出现在我的视线开始，我就把你当成程郁央那样对待了吧？你觉得我对你姐姐念念不忘，所以把你当成替身？”

    程郁烟迎上他的视线，别扭地坐在原位上，“难道不是么？”

    得到确认，季炎生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凑上前近距离地看着那双盈满忧郁的杏眸，郑重其事道：“我还以为，当初在夜色酒吧休息间的那个吻，已经足够证明我对你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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