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狐狸样,很难见到这么坦率而不设防的情绪,看来的确是心中一段很美好的记忆。纪峥在这里追忆着往昔,祁晃听了半晌,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看向阮歆,发现后者的眼神也是难得一见的郑重。
“你是不是也莫名感觉哪里不大对劲?”祁晃靠近阮歆,用气音悄声问。
阮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才朝他投来有些复杂的一瞥:“扎西知道我们的身份和目的,却还是故意引我们到王允这里来。如果说没碰见我爸,我还能姑且以为他只是想自保,但是现在”
祁晃沉默了一下,看了眼满脸轻松看着窗外的纪峥,无声地点了点头,认可阮歆的说法。
对于王允这个人,他们知道的太少,已知的几条信息又来得太过矛盾,很难让人捉摸清楚,这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然而现在说一切都太晚了,这是他们要换乘的最后一班客车,在尘土飞扬的乡间小路上载着他们,无可避免的向终点前行。
阮歆将头靠在祁晃的肩膀上,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客车又颠簸行进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个群山深处的村子。下车的只有他们三个,山路难走,车晃得厉害,原本不晕车的人,也要觉得不大自在。村口种着一棵很大的榕树,两三个小孩儿绕着圈跑来跑去,树荫底下摆着象棋棋盘和小马扎,两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缓慢地下着棋。
一切都太过正常,反而显得处处都不怎么正常。祁晃左右张望,附近总也不出现个年轻人,只得退而求其次,按住个小孩子拉到身前问。
“小朋友,哥哥有些问题想问你,如实回答我好吗?”祁晃拿出毕生耐心,应付起懵懵懂懂看着他的小姑娘,循循善诱地问,“你们村子里最近是不是有你的小伙伴不在了啊?”
“有。”小姑娘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说她不乖,被惩罚不能做人了,我们怀疑她变成了这颗榕树,所以每天都来和它玩儿,她最喜欢这棵榕树啦。”
“除了这些呢?”祁晃掏出纸笔,将这几句话潦草地写下来,而后充满希望地抬头看她,“还有什么,一并跟大哥哥讲好不好?”
“好呀。”小姑娘认真地恩了一声,随后抬起两只有点胖乎乎的爪子,紧紧地抱住了祁晃的一条腿。
祁晃先是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阮歆和纪峥却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祁晃愣了一下,缓缓低下头,看着抱住自己腿不放的小姑娘,渐渐意识到什么,脸色也是一白。
“妈妈说,遇到来问这个问题的人,要留下来喔。”小女孩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开心地说,而后猝不及防地突然抬高了声音,尖着嗓子大喊。
“来人啊!!有人来了!!我抓住了!!!”
原本安和静谧的小村子里,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跳出了十几号人。他们有的拿着刀矛,有的拿着菜刀,甚至还有拿着农具出现的,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祁晃冷下脸,拿手推了一下小姑娘,从她的掣肘中用力挣开,后退两步到阮歆和纪峥中间,衣角相贴才觉得心下稍安。小姑娘被他推得一个趔趄,从村里慢慢踱步过来一个人,将她拉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眼见正主疑似出现,祁晃顾不上刚才的惊吓,紧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看,男人却没有理会他,蹲下身给小姑娘一下下地拍着土,慢悠悠地朝小姑娘和围着三人的汉子们淡淡一笑,“他们是外来干扰我们正常生活的,就因为那个命里该绝的小丫头死了——要是让他们成功,那我就要被带走,也就没人替你们算卦看病了。”
“外面这些容不下你们的人,又在哪里。帮了你们多少呢?”
原本围着他们的十来号人,闻言都面色坚定地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祁晃面沉如水,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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