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另一条出口出去,乘另一辆公交车到了即将开始工作的地方。说是玄学馆,上面挂的招牌却是仿古近代家具市场。祁晃难以置信地盯着招牌看了好一会儿,觉得简直防不胜防,一瞬间便原谅了自己之前在任时的监管不力。
这些人的追踪反追踪水平简直炉火纯青,真是不太好办。
不过他们到来的时候,可没有存了一丝复杂难明的心情。店主一家已经打算下午就出发上路了,听闻有人接了这份兼职后顿时喜不自胜,痛快地付了前期金后就举家挥一挥手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祁晃跟着阮歆推开门的时候,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徐徐打开,这个玄学馆的原貌,也呈现在了二人眼前。
里面的装修风格是实打实的复古,八仙桌梨木椅,名人字画妥帖地挂在一面墙上,另一面墙上桃符桃木剑挂得满墙都是。这样另辟蹊径的家具店,按说生意就应该不差才对,他们来的时候却没见着有什么其他客人。
祁晃将这个疑惑说给阮歆,阮歆朝他笑着摇了摇头。
“信这个的人做事还是很讲规矩的。”
“不顾百年事,只渡有缘人。”
她推开两扇门迎客,回身在柜前后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有些怀念地拿出手边小书柜上一本书翻了翻:“我小时候也看这个。”
祁晃探过头去一看,《周易》。
倒真像是阮歆会看的书,祁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视线移到了一旁。
老板家房子不算小,收拾两个房间出来给人小筑还是能半到的。祁晃睡得晚,阮歆则是一沾枕头就睡着的体质,凌晨一点,阮歆又因为睡姿的问题醒过来一回,去客厅溜达一趟后回来,路过祁晃的房间时意外地发现房里的灯还亮着。
房门没有关死,阮歆悄无声息地推了一条缝探身去看,祁晃躺在床上正和一本书较劲,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投入得跟个精神病一样。
他是将书卷起来看的,阮歆看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一眼勉强瞟见了书名。
《周易》。
她翘了翘唇角,带上门,一个人打着哈欠回去了。
像是一个恰到好处的美梦,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放在心上在乎过。
——
两人接下去的几天都过得很平静。家具店有时忙有时不忙,忙的时候两人关了店就随便吃点什么然后睡觉,不忙就下了班到处找东西吃,回来继续睡觉,日子按部就班地混吃等死,连阮歆偶尔都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令人觉得慵懒而惬意。
他们这些天一直在抽空去找祝裕。三人关系倒是越来越好,关于祝裕身世背后的事情,却始终没有什么明显的突破口。祝裕开始提到这里还会有点不自在,现在已经完全是一副老大哥侃大山的样子了,真真假假,总也不好直接罔顾他人意愿。
今天玄学馆的事情意外的多,有真心实意只是想买套家具的,也有非要买个什么东西回去镇宅辟邪的。祁晃属于不熟练工种,磕磕绊绊地做着生意,虽然频频皱眉,但意外地保持住了惊人的耐心,连阮歆都忍不住惊奇地夸了他两句。等到两人终于忙完的时候,一看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经擦黑,马上到今天的歇业时间。
一天居然就这么忙过去了,午饭都还没顾上吃。阮歆抹了抹自己的肚子,脸色凝重:“这儿离最近的饭馆需要多长时间?”
“最近的不知道,不过搭车去祝裕家也就十分钟的时间。”祁晃整理情绪,肃容回答。两人当机立断,提前十来分钟关了店门上了车,十分钟后晃到祝裕的王府私房菜门口时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哑然。
“忘了跟祝裕打个招呼了。”祁晃简直把失策两个字挂在了脸上。阮歆看着好笑,突然皱了皱眉,靠近两步,仔细看着门口的挂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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